高长恭再次上前,小心翼翼地牵着它,见它真的没有再反抗,不由得连声称赞“好一匹天赐的神马!”
“公台,你还有事吗?”
说实话,姬宫湦现在不太好意思继续面对着陈宫,哪怕刚才的是善意的谎言,但说到底自己还是欺骗了他,欺骗了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人。
“主公,你可懂得相马之术?”
“相马之术,我却是了解甚微。听公台的话,莫非对此有所心得?”
姬宫湦昨晚上才吃了不懂相马的亏,当下顿时就兴趣满满。
“闲暇之余,略有涉猎。”
陈宫神色凝重,郑重其事道:“不知道主公刚才注意到没有,那的卢马虽生得雄骏威武,神采奕奕,然其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按相术所指,不骑则矣,骑则碍主!”
姬宫湦闻言,顿时眼皮一跳,双眼紧紧地看着陈宫,心中充满了惊疑。
他并非是在担心的卢真的会伤害到他,亦或是给他带来不好的事情。
而是倘若陈宫真的深信此马乃是武王神赐,那就不管它是的卢还是别的什么马,陈宫都不敢也不会去说它半点不好才是。
可是现在,陈宫偏偏说出来了,而且毫无隐晦,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从头到尾,陈宫根本就没有相信过自己糊弄他们的话。
原本陈宫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高长恭一样对此深信不疑。
但是,当他看到的卢马的面相的时候,他想起了书上记载的那十八个字。
最终,他还是放心不下姬宫湦的安全,冒着让姬宫湦不喜的风险说了出来。
姬宫湦顿时感动无比,不过他早就知道了这一点,当下傲然挺立,正色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今乱世已起,我既为大周天子,不管愿与不愿,早已深处万千漩涡中心。”
“横挡在我前面的,是豺狼虎豹,是深涧恶水,是无数妄图将大周取而代之的野心诸侯!”
“我尚且不惧那千夫所指,无畏与枭雄争锋,区区几句前人书言,岂能动摇我的本心!”
“这的卢马,我不但要骑,而且要骑着它征战天下,让他和我一起踏破每一路诸侯的王城!”
陈宫听罢,不由得浑身一震,双目中闪烁着难言的激动之色。
他慷慨激昂道:“主公胸怀鸿鹄大志,果然非是凡人可以企及。陈宫今生今世,愿同主公一起,竭尽所能,复兴大周王室,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