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的生意你接下了？”羽若烟拿出原本放置在万书阁顶层的木盒，整理着其中零散的东西，闷头问道。

“接下了。”

她见白离渊顿住话语，手下微微一顿，“失败了？”

“嗯。”身旁的人点了点头，似乎结果并未在意料之外。

“怎么会？”羽若烟看像白离渊疑惑开口，“你不是让血影去办的这件事吗？他的能力在玉血楼中也是排在前面的吧，怎么会失败？”

“罗安在幕天门，陌云阳所住院子的后面。”白离渊淡淡开口，“而且他们似乎早有防备，对方人多势众，陌云阳又武功奇高，所以血影权衡之下就抽身而退了。”

“武功奇高？”羽若烟眉头微蹙，“血影说的？”

“原话，而且是高的离谱。他仅仅过了几招就断定自己一定毫无胜算，所以在第一时间便撤身离去。”

“这就奇怪了，既然高的离谱，又是幕天门的地界，那陌云阳想要留下血影不是易如反掌，怎么会任由他全身而退呢？”

“早有预料又不尽全力，应该是想看看玉血楼的后手。”白离渊拿起羽若烟放在桌上的画册细细翻看着。

“你的意思是他在等你派更厉害的手下去杀人？”羽若烟冷笑一声，“他的心思到真是够奇特的。不过现在看来他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那个罗安实心实意求他救命，他应允了人家却暗中拿他当引子，看样子应该不是真心帮他。”

“的确不是真心，毕竟其罗安是悄无声息进入的幕天门，外人并不知道。但是韩家与我做交易却是众人皆知的。所以失败了是玉血楼气数将尽，成功了便是理所应当。”

“那你还接？”

“已经推出去这么多送上门的生意，再这样下去就真要关门大吉了。”白离渊含笑看着羽若烟，“我还要攒够聘礼娶你过门，不能不接。”

羽若烟闻言微微一愣，脸颊有些泛红，低头继续整理着手头的杂物，嗔道，“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聘礼的事。”

白离渊见羽若烟难得的害羞，嘴角笑容不减，继续翻看着手中的画册，只是在看到画册中的一名男子时，眼神微变。

“阿烟，这画中人是……”

“画上除了那些我救助过的孩童就只有我师傅和师兄。”羽若烟扫了一眼画册，“那是我师兄。”

“这个男子是你师兄？”白离渊的眼神有一刹那的惊讶，又逐渐变的深沉，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羽若烟察觉身旁的三人语气似乎有些不对，于是抬眼又仔细看了看画册上画的栩栩如生的男子，“的确是我师兄，怎么了吗？”

“没什么。”白离渊皱眉仔细看着画中的人，他现在心中除了惊诧，更多的是怀疑。早在之前羽若烟便告诉自己他的师傅被人杀害，师兄为了护她而死。如果这画上的人已经死了，那么自己见到的那张脸难不成是假的……

“在遇见你之前师兄是这个世上最宠爱我的人。”羽若烟眼神是少有的温柔，“从小到大我每一次受伤他都会在我身旁替我包扎换药，我被母亲责罚他会护着我帮我求情。就连打架打不过用轻功逃跑都是他教给我的。”

“他说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羽若烟摇头轻笑，眼神中透出伤痛，“所以，最后也是为我而死。”

“你可曾找到他的尸骨？”白离渊放下画册握住羽若烟稍有颤抖的手。

“我被他藏在了地窖里，等再醒来出去的时候，外面只剩下两具焦尸。”羽若烟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那让她记忆最深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张开眼抬手将画册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