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在听到羽若烟颤抖不已的声音后，蹙眉似乎在仔细的想些什么。他感受到脸颊的触碰之后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师兄……是你吗？”羽若烟再度开口，她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男子脸上的污垢，男子熟悉的面容倒映在羽若烟漆黑的瞳眸之中。

眼前人的面容似乎一如往昔，羽若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她伸出手将眼前的男子一把抱入怀中，忍不住哭了起来。

“烟儿？”男子细微带着不可置信的的声音在羽若烟耳边响起。

“是我……是我……”羽若烟抱着容羽哭的像一个孩子，“师兄，我是你的烟儿……”

“真的……是你……”容羽似乎是反应了许久，他轻轻推开身上的人，却忘记了自己的眼睛已然看不见，他闻声想要擦去羽若烟的眼泪，却又觉得自己的手现在一定沾满了泥泞，便不知所措的停在了半空中。

羽若烟毫不在意的握住容羽的手，“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

容羽闻言身体一颤，愣了许久，抽回手，看向一旁，“你走吧……烟儿……”

“你在说什么啊。”羽若烟擦掉眼泪，“我既然找到你便不会再允许你同我分开。”

“……”容羽沉默，依旧靠在墙边。

“师兄，你不肯说，我不问了。”羽若烟再一次握住容羽的手，“我们回家吧，好吗？”

“我们回家，你的眼睛，你的伤我都会给你治好，跟我回家吧，这么多年了，我真的好想你。”羽若烟的眼眶通红，她不忍心细看容羽身上的疤痕，也不忍追问他究竟是如何弄成现在的样子。她只想将眼前的人带回百花谷。

“烟儿，我不想让除你以外的人见到我。”容羽垂着头低声开口，看不见神情。

“好，我们谁也不见。”羽若烟轻轻将容羽扶起，“可以走路吗？”

容羽点了点头。

“路程有点远，我不知道你伤的重不重，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

……

院外的雨渐停，羽若烟见你容羽有伤在身又双目失明，为了方便照顾便将他带到了自己院落的那个无外人进出的小偏院。

羽若烟将容羽扶到床边，想要起身却被这人一把拉住，“你要去哪？”

羽若烟见眼前的人神情慌乱带着惊恐，心中一痛，她一路上感觉到身旁人虽然沉默不语但却紧紧抓住她的手，他的身体是略微的颤抖的。她也感觉到了容羽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反应，她记忆中的师兄是温柔却坚毅，善良却又不失果决。可眼前的人小心翼翼，极易受到惊吓。

她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才会变得如此无助，且充满恐惧。她不敢想，却心疼的想要将那些伤害他的人千刀万剐。

“我去给你打些热水，再找些干净的衣服。”羽若烟拍了拍容羽的手，柔声道，“我很快就回来，很快。”

容羽犹豫了半晌，渐渐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