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让你追查的案子是什么？”她问。

“白石集团孙女白默的死因。”他这一次是真的老实了，忙点头，一点儿也不敢含糊。

锦遥向后退了两步，她做梦也没想到，她找了一圈儿，竟然找到的是这个！

“那么，”她蠕了蠕有些发干的嘴唇，才又低声问，“你为什么查到一半就把钱退掉了？”

“因为我查到了一个名字。”他盯着她，忽然干笑了两声，咬牙道，“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锦遥愣了一下，盯着他。

“你到底是装作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他嘴角的血慢慢地溢出来，他用手擦了擦，勉强支撑着身体坐下来，晃晃悠悠地看着锦遥。

他仿佛知道大限将至一般，平日里猥琐油腻的人，在这一秒钟看来，甚至有了点儿的超然物外脱俗味道。

锦遥想了一想，便道：“你不要担心，我不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如果你说出来，我绝对会把你带走，钱，我有。”

他抬起眼睛看着锦遥，憋出两个字来：“崔宇。”

锦遥如坠病渊，仿佛一瞬间就脱离了整个世界一般，她茫然失措地看着眼前那张满布伤痕的脸，不知身在何处。

“嗯呀。”他笑出声来，像个很滑稽的小丑，不知道是在嘲笑不是所措的锦遥，还是在讽刺自己。

“那么，我现在的处境是怎么样的呢？”他冷笑着，不停地晃动着身子，像个不倒翁左右摇摆，他是怎么都想不到，圆滑了一辈子，自以为聪明过人，可以轻易地避过一切，谁知道却被一个年轻女孩儿逼到了这种尴尬的死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