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儿陷入了迷惘之中,她愣愣的伸手擦去脸上的水渍,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了腾空诀,井里的木桶顺势再次缓缓的从井里龟速的升了上来,可刚一到井口,“噗通”一声又掉了下去,白费精力居然前功尽弃了。
馥儿慌忙的凑到井边,努力回想着自己捏诀时有没有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她索性扯了根草,吊儿郎当的含在嘴里,手搭在盘着的腿上,坐在井边绞尽脑汁努力回想,她结合两次的诀来看,根本没有哪一个环节出差错啊,可怪就怪在这木桶每到井边就会掉下去,这就很是让她费解了。
不过常言道:勤能补拙,她肯定是学艺不精,因此才会出现失误,馥儿不甘心的拿下嘴里的草,目光凿凿有力,胸有成竹的站了起来,抬手挥去裙摆上附着的枯草,她深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上双眼,随即屏住呼吸,心里默念着腾空诀,手上的动作对着井中的木桶一致的跟随她心里默念的诀催动着,过了片刻木桶果然升了上来,馥儿像是有预感的睁开了双眼,果然木桶刚到井边就落了下去。
云阙居这边,白墨并没有闲着,他点燃了香炉以薄烟幻作一面镜,注视着屋外馥儿的一举一动。
白墨执着一把泼墨写意的折扇,清冽的眉目中多了几分温润,他轻摇手中的折扇,含笑站在香炉边看着薄烟中的女子,她想取出井中的木桶,可他偏偏就不想如她的愿,每次当木桶快要被她捏诀腾空而出之时,他就捏诀让木桶重新落到井里,这也算是对她今日表现不佳的一个小小教训,谁让她今天早晨不遵照他昨日的嘱咐,帮他准备洗漱的东西,既然作为将来东荒的一员,连这等觉悟都没有,那成何体统,说出去还让他这个东荒上神的脸往哪儿搁,虽说他不在意外人对他的看法,可对于必要的尊卑礼数还是要有的。
馥儿气势汹汹的瞪着井里的木桶,明显已经怒火中烧了,想不到这年头连一只破木桶都这么仗势欺人的,欺负她一个新来的,有违天理纲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