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害怕,那隐龙并不怎么会攻击人。当然,如果被人激怒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呃……”
这么说之前在我脸上嗅来嗅去的就是那头什么龙?幸好那时候我一动都不能动,不然现在胳膊腿还在不在身上就很难说了。
“那个巢里有两头龙?”
“两头?”峥叔睁大眼睛,“隐龙只有一头,你看到了第二头?”
“呃……也不算是……”
“……你确定吗?”峥叔皱着眉头思索了会,道,“如果你确定的话,就必须报告了。那个区域经常有游猎活动,高智龙族出没非常危险。”
“我只是听见它们交流……按理来说,能够相互交流的都是同一种族的吧?”
“那可不一定,他们是高智龙族。再者说,源界这点事本来就不能以常理论。”
“不同龙族之间用的是同一种语言?”
“同一种族间的确是用叫声比较多,但不同种类间用的是另一种。毕竟有些龙族叫声都不在同一频率,更没法沟通。据白渐秋讲,是利用源能的振动频率和发声长短来表达意思。”
“……真是不可思议。”
“你听到的交流,是指叫声吗?”
“对,一只叫了之后是另一头的叫声,能听得出来确实是两头。”
“……不应该啊。不过也有可能是原本那头的亲戚,总之我会向方泷报告的,到时他可能会找你,你只需要把情景复述给他就好。”
“哦……好。”我尽量说服自己,把那些怪物想成像人一样的生物。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还很难……不过你会习惯的。不管是这个世界也好,还是罹难日之前我们的世界也好,自然本身并没有变,变的只是统治者。”
是吗?如同数千年来人类社会不停循环往复的统治与暴乱,这次整个世界扩大了,汰弱胜强游戏的牺牲品就变成了整个物种。但环境本身并不是不变的,只是看起来始终如一。换句话说,自然一直在变,只是统治者们的冉升更引人注目。
“那你兽潮结束之后,还会继续去找那十五个人吗?”
“大概会吧,那毕竟是十五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放着不管?总要给亲属们一个交代。不过……”峥叔忽然话锋一转,“和白渐秋的这件事,你可别四处乱说。”
“为什么?”
“怕会招来有心人,麻烦总归是越少越好。”他忽然一拍头,“差点忘了,我还得查点东西。”
看他视线转向我,我连忙摇头,道:“我就先去孵化场了。”
说实话,我很好奇白渐秋口中的大礼是什么。总不可能是钱吧?
从资料馆到孵化场要穿过大半个营地,吃货球鸽早就已经飞回屋里睡觉了。我有点尴尬地快步走过医护站,这感觉有点微妙。
怎么感觉……有点像玩的网游里来回跑图做任务?
站在孵化场门口我才想起,刚刚是不是应该通知谷雨一声?不然如果大门锁了,我还是得往回跑……
“来了?”
差点忘了,这个人也在这。我看着白渐秋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玻璃窗后,大门随之从内侧开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并没有,”
还敢否认?你提出这样的条件,不就是为了让我到这来找你吗?不然我还真能用脚跑过去?
“那么,你来做什么?”
“呃……”我一时愣住了。只想着往这边赶,路上根本没想过到了之后该怎么办。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来吧。”白渐秋摇了摇头,只留给我一个冷淡的背影。
“等等啊……”我连忙出声挽留,总不能让他真走了,“我可以先看看吗?”
“……”白渐秋伸手一指大门右侧的铁门,“那里不能进,其他地方随意。”
“好,不过那里是什么地方?”
“育婴室,要进去必须戴口罩手套,换一身衣服。”
我似懂非懂,只好点点头。就算那里允许进入,听说是育婴室我也兴趣缺缺。这辈子给我阴影最深的就是熊孩子和驭风爵,那道门后两样都占全了,就算把我五花大绑也不会踏进那种地方一步。
不过这里不愧是饲养着数百只驭风爵的地方,宽敞到不可思议。走上回廊,左右两边驭风爵的铁笼一个个紧贴着,每一个都精心布置过,俨然一群小型的生态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