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慢慢的忍受折磨而不得解,远远比痛痛快快的死更能让人大快人心。
翌日晨起,就听得行宫院外传来阵阵嘈杂之声,墨雨珊嘴角含笑的坐在窗户下的榻上细细品尝赫连景送来的糕点。
心情好,似乎吃什么都比较合胃口呢!
只见仙语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外边好生热闹,夫人不去瞧瞧?”
墨雨珊本来懒得去的,可无论于情于理她都该去做一下这个表面功夫,免得落人口话柄。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墨雨珊拍拍手,站起身往外走:“走吧!这样的热闹可不多见,错过了太可惜了。”
云天荷向来以端庄大方的姿态示人,而今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就连长在尚书府的她都极少能见到一次,更何况是那些外人。
来到行宫院外,只见院外站满了人,就连皇帝都亲自来为她送行,如此这般,到真是给足了她面子。
穿过人群望去,只见云天荷虚弱的被人搀扶着站在马车旁,墨涴洮紧握云天荷的手泣不成声,赫连景陪伴在她的身侧,王妃兰璃香则与赫连景并排而站,时而出声安慰一下墨涴洮。
而贵妃云天笑则在一旁交代着太医,皇上则是反手而立,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般场景,在外人看来到真是好生温馨呢!
墨雨珊上前,眉头紧锁,忧容满面,努力想挤出一点泪来却着实挤不出来:“母亲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便虚弱成这般?”
云天荷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珊儿无需担心,母亲这是旧疾了。”
珊儿,听到云天荷叫自己珊儿墨雨珊只觉得心头翻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
奈何当着众人,就算恶心依旧要虚伪的表演着:“都这么些年了,母亲这旧疾如何就找不到根治的办法?”
那心疼的模样真不亚于亲生女儿墨涴洮,如此母慈子孝的场面真是羡煞旁人哪!
云天荷虚弱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太医都已束手无策。”
看着云天荷虚弱的模样,还要强撑着有气无力的和墨雨珊虚情假意的表演,墨涴洮怒了:“母亲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你还拉着母亲说这么多话做什么?”
被墨涴洮这么一吼,墨雨珊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只是太担心母亲的身体了,一时间忘了分寸。”
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直叫男人那想要保护的情欲罢不能。
站在不远处静观一切的赫连祺刚想上前开口为墨雨珊辩驳,站在她们一旁的赫连景倒是先开了口:“她也不过是做为一个女儿关心自己生病的母亲而已,你又何必那么凶。”
墨涴洮气结,赫连景居然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她的颜面为墨雨珊怒斥于她,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如何能忍。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云天荷如何能不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性,握住墨涴洮的手暗中一用力,与墨涴洮对视的一瞬给她使了个眼色。
墨涴洮愤愤的扭头故作看不见,云天荷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几乎用了她此刻全部的力气。
墨涴洮紧咬嘴唇,可以看见她的嘴唇都在轻轻的颤抖,可以相见此刻的她有多愤怒,有多不甘。
云天荷无奈,此刻的她被病痛折磨了一夜,真的没有再多的力气去管更多了,无力的松开握住墨涴洮的手。
许是那份孝心终于发作,内心挣扎良久,这才终于妥协:“对不起,我只是太过担心母亲的身子,,正所谓关心则乱,妹妹可别生姐姐的气。”
好一个道歉的方式,不仅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更是不曾看墨雨珊一眼,若不是那句妹妹,还真不知道她是在向谁道歉呢!
“妹妹怎会不知姐姐的一片孝心,妹妹同姐姐是一样的,自然不会同姐姐计较。”
云天笑立刻上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赶紧上路吧!否则到家该是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