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泡泡从海泪珠里冒了出来，越涨越大，最后把鲛小璃整个人都裹了起来。熟悉的感觉，就像她重遇荷华、改变命运的那天一样。

“主人。”拨动心弦的声音如此熟悉。

这个声音！是每晚她都能听见的那个声音！

“唱歌的人是你！你在哪里？你就是珠灵吗？”鲛小璃环视四周，并没有看见人影。

巨大的泡泡将她与外界隔绝开，乐瞳也发觉了她这边的异动，冲她说着些什么，可是我完全听不见。

鲛小璃只能打着手势示意她没事，让乐瞳不用担心。

“你在哪？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珠灵珠灵这样叫你吧？”

“主人，我在这！我叫……”一个还没巴掌大的泡泡飘来我面前，晃晃悠悠的。

鲛小璃伸手想接住。泡沫触及指缝的瞬间，一声清脆的“啵”声响起，它在她手上破灭了……

啥？！

就这么破掉了？！

虽然苍星穹说它很弱，但也不至于弱到这种程度吧？

“小璃主人……拜托你别晃了，我要掉下去了！”

咦？珠灵没死！

鲛小璃把手掌翻过来，反面挂着一位小巧玲珑的人儿，穿着她从未见过的服饰。

白肤高鼻，波浪红发，碧蓝邃目，层层叠叠的布料撑起半圆形的大裙摆，衣袖被裁成喇叭形状挂在两侧就像蝴蝶的双翅，几乎裸露的后背仅用交叉的系带包裹着。繁琐细致的衣饰与我们所在这片大陆的风格迥然不同。

但是鲛小璃第一眼就爱上了这种风格，可能是受天生的新鲜感使然，人们往往就会对神秘异域文化充满向往，文化的隔离感足够令人产生太多的美妙遐想。

鲛小璃小心翼翼地把她捧在手心，原本就精致的服装衬着小小的人儿，比所见过最巧夺天工的娃娃还要可爱。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看见你……”鲛小璃情不自禁压低了声音，说话大声点都怕把她吹走。

“是我现在能力不足，吸取了这炙山的灵力，刚能化形就急着来见主人了，所以还比较弱小。”

“叫我小璃就好了看你衣饰，你不是这片大陆的人吧？你们那里的衣服好好看啊！”

珠灵踮起双腿，在鲛小璃手上转动了一圈，裙摆旋成了一朵迷幻人眼的花：“这是在离你们很遥远的西方大陆服饰，这是我生前……最喜欢的一套了。不过我也觉得你们的衣服很好看啊，仙袂翩翩的，我也好想试试。”

“有机会的，我让宫里的裁缝帮你做几套。对了，我刚刚没听见你的名字，可以再说一遍吗？”

“叫我流沫吧，生前的名字在我死的那瞬间就不属于我了。”

“流沫，很好听的名字你比我起名字的水平高多了，我每次起的名字都会被他们吐槽！”

流沫笑笑不说话。

“为什么每次半睡半醒的时候都会听见你在唱那首凄美的歌，我一唱就没有你的韵味了。”

“原来被你听见了啊，我只是随便唱唱消磨时间罢了，让你见笑了。可能是每次你在半梦半醒之间，身体状态切换，灵力外泄被海泪珠吸收，那段时间我是最容易清醒的。不过随着现在小璃主人变强了，我清醒的时间也变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