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鸢在小屋里坐了大半个时辰,哭的泪雨涟涟。人家牢头说了,进了那里的犯人要么横着出来,要么申冤得辩半死出来。
她与洛水不识字,平日里梓潇若在的话,她俩还跟着学几个字,梓潇不在棠黎轩学习的时候她俩压根不看书认字。
这回莨夏下了大牢,是彻底抓瞎了。
这一天,二人也没吃饭,苦思救人良策。是夜,二人和衣而卧,睡到二更,洛水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一套夜行衣悄悄出了门。
在她看来,苏城大牢形同虚设。截了莨夏出来岂不好。
偏偏她又是个行动派,脑子里想着,就去干了。
冬夜月黑风高,凄冷的风在冰冷的街道上盘旋。洛水这一跳上屋檐才记起,自从跟了莨夏已经许久没有过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了。
那时候她都是黄昏接下任务,三更天行动。死在她手里的亡魂堆积如山。那肆虐而来的风更像是亡魂索命之声。
洛水立于屋顶俯瞰棠黎轩,往日时光历历在目。卿家没有举家北迁之时她们似乎是最快乐的,卿府姐姐们的小打小闹虽然恶心但也磊落。
时间长了,她竟忘了世间还有鸩毒,还有数不清的阴损法子可以对付人。或许在她心里,卿家人不过是迷途中的弱者。
叹一口气,似乎明白了自己在莨夏身边的用途。今时今日才是个开始。
行进在苏城的屋脊之上,只有勾栏还闪着红红绿绿的颜色。
洛水一转身,往大牢的方向奔去。
往昔收钱买命的,去大牢的不在多数,一般苦主走投无路才会出价买命。
洛水进大牢也算轻车熟路。看着时辰避开巡逻的人进了大牢。
找了两圈下来,竟没有找到莨夏。
洛水将要撤退的时候,突然听两个衙差聊天,“那卿家姑娘也是背。搞谁不好,要搞求老爷的公子。”
“哎,丘豹傻了多少年了,丘大人也是一时气恼。”
“老海,我看消气悬了。”
“是啊,人已经押送回府了。咱们能怎么办。”
说着,就听一人道,“老海,你干嘛去?”
“你坐着,我去牢房看看。”
左海从休憩的小屋出来,对暗处的洛水招了招手,洛水便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你丫头胆子大了。”左海低低骂了她一声,伸手就弹她的脑门儿。
“左师傅。”洛水恭敬地打了个招呼,“我得去搭救小姐。”
左海恨铁不成钢道,“你家小姐七窍玲珑的心思。你与她比就是莽夫。”
“左师傅,我家小姐去哪了?”
左海被洛水问的气极反笑,伸手脑瓜上开了一下,“刚才没听明白吗?丘府去了。你别去搅和。要帮她,嗯……你就先回去睡觉。”
左海这么说洛水虽然心里百般不愿,还是按他说的跳墙回到棠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