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退婚后,好几年没见谈婚事,突然听说要结婚,对象是原小学老校长的儿子,在念师范,要毕业了。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几年在搞地下情,等一个书生,也是一个传奇故事啊!”
姐夫毕业,他们就结婚了。
大哥依然没有音讯。
姐姐出嫁时,很简朴,家里没有什么送的东西。姐夫刚毕业,也只是靠他父亲支持一部分,我姐自己攒了几千块钱,全部拿出来买家具。
在当时,这也算很不错了。很多人家,一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冬天,终于有了大哥的音讯,却是病重噩耗传来。
“这得有多重的病?”我在心里想,“连牢都不能坐了,一定非常严重吧?”
家里的人,没什么文化,姐夫承担了去接大哥的任务。他在大哥县城的干姐那里,拿到了大哥的一张存折。去银行取出十八万。
姐夫说:“这辈子还没见过一万块钱,突然提着那么多钱走路,很不安。”
到哈尔滨,已经是深夜,姐夫急着去见大哥,没等天明再赶路,直接打了一个出租车。姐夫说:“又是晚上,又是外地人,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身上带着那么多钱,心里一直担心,怕出事,还好,最后安全到达了。”
姐夫见到大哥后,给家里来电话,我们才知道:原来,大哥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整个人水肿,尿毒症加上肝硬化,两个不治之症一起发作。
大哥想回来,狱方不给这个自由,最后花了3万块保释,彻底自由。
如果早知道还是要花这个钱,刚开始被抓到,就及时来电话,让家人去保释,也可能少受很多罪,可能还有机会更早发现病情,及时治疗。
在监狱中,人都肿得不成样子了,才被送去医院,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拖成了不治之症。
家人问他:“是不是在狱中被人打成病的?”他说:“没被人打,还结识了更厉害的江湖人士,他们那种玩法,一次都能骗几十上百万,还教了我。”
看样子,大哥是进去后,碰到高人了,没着急出来,才一直没给家里来信。大哥否认这个推测,他说:“电话都打烂了!”
家里,包括他的狐朋狗友,大半年时间,确实没有谁接到他任何音讯,连公安的传票都没有。
可能大哥确实打过一些电话求助,当时大家只有座机号码,他也不知道打给了谁。估计是打了多次,也没有人接到,自己也没在意,没有多用一些方式,多找一些人,我们才没有任何人接到他的音讯。
在大哥心里,家的概念,本已成痛点,自己又没有成家,第一时间,可能也不会想到通知家人。他爱挑别人的刺,又总希望别人向他让步,面子才拉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