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待出手之际,忽然激灵灵打个冷战,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从那黑衣身边依次扫描过去,柔柯心中大惊,暗叫不妙。
居中那个一身儒衫、文士打扮的人正用一双阴鸷且充满无比怨毒的眼光死盯着她,仿佛与柔柯有着天大的仇恨,至死方休,看得人心中发毛,心中寒意陡升。这人,正是当初荒山之上侥幸逃脱的侯启智。
“老天爷,这个魔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柔柯心中叫一声苦,她倒不是真的害怕了这个侯启智,侯启智武功虽高,但比她不过强上个一筹半筹罢了,要想制服她最少要经一阵剧烈的搏杀。
柔柯最担心的是这个侯启智会不会将她的秘密透露出来,这个秘密如果让绝名知道,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不仅这几个月来的努力全都将化做乌有,而且天知道,她在绝名心中倒底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还会不会再有她柔柯的一席之地。
一念及此,柔柯浑身冷汗直冒,简直恨死了这个不该在不适当的时间出现的候启智。心念电转,暗下决心,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侯启智生离此地,无论如何都要拼尽全力干掉他。
佟旧女此时显出一派长姐风范,有意无意地向前挪动,站在最前面,护在了柔柯与红绫的身旁,一声冷哼,“不开眼的登徒子,竟敢色胆包天调戏我们姐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敢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绝不是什么普通好色之徒,十有八九便是自己一方的敌对势力。当下心头便是一紧,左右四顾之时,一颗心更揪了起来,但见,漫山遍野,有数不清的黑衣人正掩杀而至。
“哈哈,高盛虞,看来你遇到的是几匹胭脂马,不太好收服啊。”候启智右侧的另一个黑衣人挤眉弄眼的说道,话虽如此说,可显然是自恃武功强横,根本没将佟旧女三人放在眼里。
“皇甫玉,千万不可大意,那个妖女柔柯练有魔门媚术,很有可能已经将迷情乱修至大成,一定要小心,别着了她的道。上次老毕他们几个人就是含冤死在了她的手里。”
侯启智眼光锁定着柔柯,恨声说道。其实,他这话说得就有些不符实际了,毕天行几人着了柔柯的道儿不假,但最后下杀手的是水玉娘。不过,候启智这样说自是有他的用意,谁叫这个小狐媚子是水玉娘的徒弟呢?
两个黑衣人脸上顿时凝重起来,魔门媚术必须要由天赋极高的女子来修炼,一旦功成,与人对阵时所发挥的威力不可估量,他们登时再也不时小觑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不过,听侯启智这样一说,佟旧女也面露讶然,有些迷惑地看了柔柯一眼。
她倒不是惊讶于那个什么媚术,而是对这个半路里杀出来的候启智竟然认识柔柯感到了几分惊讶,心中隐隐升起几分不妥当的感觉。
只是她宅心仁厚,想人待物从来不去从最极端的方面考虑,尽量向着好的一面去揣度人,所以,那几分不安的情绪被近日来柔柯近乎完美的表现一冲之下,登时去了七七八八,只是就事论事的在脑海里划了问号罢了。
当听到高盛虞与皇甫玉这两个人的名号时,柔柯心下又是一震,前些日子早就听师傅水玉娘一一说起过这些魔门前辈高手,这两人也是当年被灭的两个小门派的漏网之鱼,真不知道候启智倒底有多大的神通,竟然又将这两个魔头唆动出山。
“佟姐也要小心,这几个人都是当年侥幸从惑世门手下余生的魔门高手,生性悍烈,十分可怕,曾经也对我们移魂门图谋不轨,我与他们中间的那个候启智打过交道,深知他们的歹毒。”柔柯低声向佟旧女说道。
此女心机极深,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将候启智为何认识自己的问号变成了句号,更为以后万一自身秘密被候启智道破从而在绝名面前更好的开脱打下了伏笔,不可谓不高明。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说实在话,如果有可能,柔柯倒真愿意投入绝名的怀抱,脱离那个劳什子的移魂门。
可这也只是幻想罢了,一想到移魂门对付叛徒的手段及师傅无情揭破自己身份的后果,就让她有些不寒而栗,事到临头只能一骗再骗,步步为营的走下去再说吧。先下手为强,柔柯的堆雪剑“铿”然出鞘,剑雪般光倏张,就待猛扑上去。
猛听得周围喊杀声阵阵,有大批敌人早已袭上,数量最少在一千之众。好在寒铁卫久经战阵且在敌人的老巢之外深怀戒心,早就占据了周遭各类有利地势布开了阵形,抵住了敌人的第一波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