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洋溢着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简直能引起人胃部阵阵的痉挛。
木屋被推开,里面的光线很暗,房梁上只悬挂着一盏微弱的吊灯,摇摇欲坠。
房间里的摆设简单陈朴,靠在墙角的暗黑木桌,还有发白床帐的床铺。
顾盼兮两人被安排在床上坐着,林燕子就着待客之道泡了两杯茶出来。
茶面上浮着发黑的茶叶梗子,白成恩端着茶杯的手微颤。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林燕子拿着身上的衣服胡乱地擦了擦手:“这是当地的黑茶,你们尝尝。”
对视着女人慈善的面容,顾盼兮还无法做到拒绝,梗着喉咙喝了一口。
滚烫烫的茶水浇在喉咙口,四肢升腾起少许的温暖,笑道:“确实挺好喝的。”
看着顾盼兮这个样子,白成恩也跟着喝了一口,面色上淡淡的没有任何神情。
“你不记得我了吗?”顾盼兮语气中带着试探,从这张记忆中脸上试图看出一些端倪。
与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如果这人不是林燕子?那是谁?
“我们之前认识吗?”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疑惑的微光,林燕子扭头看着她。
咽了咽口水,顾盼兮的笑容勉强:“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见着她摇了摇头的样子,顾盼兮感觉心口仿佛被割上深深的一刀。
脑海里猛地闪过那尖嘴腮猴陈肖说过的话,顾盼兮紧握着她的手,语气很急:“快!把你钱包给我看看!”
“盼兮,冷静点。”强压在女人的肩头,白成恩试图按耐住顾盼兮,令她淡定下来。
呐呐地应了两声,林燕子神情很疑惑,奔着进了里头翻找出自己的钱包。
这钱包,顾盼兮记得,还是在林燕子成年生日的时候她亲手送的。
双手颤抖着,从她的手中将钱包接了过来,顾盼兮打开里面,索性陈肖说的两个人的合照确实在里面。
顾盼兮拿着那张照片,对着自己的脸指着:“这是我们两个的照片,你不记得我,为什么还留着这张照片?”
“这照片上的是顾盼兮。”林燕子说的很认真,而目光落在顾盼兮脸上时,有些迟疑地摇头:“可你不是顾盼兮。”
“我是!”双手紧握着林燕子的肩头,顾盼兮声线颤抖:“燕子,你这是怎么了?”
“痛……痛……”林燕子眼中闪过畏惧,嘴中连连痛呼了几声,向白成恩投去求救般的目光:“帮帮我。”
“盼兮,冷静下来!”将她的手给分开,白成恩搂着顾盼兮的肩头,朝着林燕子歉意地笑了笑:“我先带着人离开了。”
顾盼兮起初还在挣扎,不管怎样,始终不能从这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她只好选择了放弃,任由着白成恩操控着。
将人拖上了车,白成恩关上了门,低头时才发现胸口西装上润湿一片。
顾盼兮压抑着哭声,头抵在窗户上,一声接着一声的抽噎,哀凉。
看着她这个样子,白成恩于心不忍,身上靠过去一些,揽着她半边的肩头。
女人的头抵在肩膀上,白成恩一下没一下地拍在她的背部,安慰:“这不是看着人好好的在那里就行了,怎么还就哭了呢?”
“你不明白!我怎么会这么晦气!”周围的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有那么大的影响,不管是柳青青,还是舅妈,还有死去的赵钟。
说到底,顾盼兮就是一个祸害,留在这里只是祸害人间,还不如死了算了!
今天见着了林燕子,其实也没有别的。顾盼兮心里打心底的高兴,但是自己的童年好友竟然认不出自己,顾盼兮心底哀伤是有的。
更多的便是愧疚,因为她觉得,林燕子如今造成的结果,就是她害的。
如果没有她的话……
后面没敢想,后脑勺猛地抽痛,白成恩收回自己的巴掌,干巴巴道:“你这是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