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恩从里头办理了手续出来,见到便是这一幕,眼中的一幕有些碍眼。
双拳紧紧的蜷缩着,白成恩走了过来,脸上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盼兮,我们可以走了。”
这男人竟然虚弱成这样,脸色苍白的很。顾盼兮愣愣点头,拿着包起身。
后衣领猛地被人拉住,陆泽霖的声音,有些危险:“我有说让你走了吗?”
后颈瑟缩,凉凉的冷意蔓延,顾盼兮有些把握不定:“我……”
一股重力将他的手拍开,笔直截在顾盼兮的手上,顾盼兮惊呼一声,人便被带过去。
然后另一只手被身后的陆泽霖拉住,这男人唇角勾勒一抹危险的冷笑:“看来我对你们白家还真是太温柔了。”
这句话如同一条引线,点燃了白成恩心底的怒火,他猛地甩开了顾盼兮的手,抑制不住的怒吼声从喉咙里涌出:“如果不是你!能逼着爷爷将妹妹赶出白家吗?!”
大厅里的脚步声没停,只是慢了许多。走路的人,有些不走心,开始来回探寻这场闹剧。因为他们没有资格,没有能看关于任何陆泽霖的资格。
白思思被赶出了家门?
顾盼兮心中闪过几缕愧疚之感,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忽地另一只手拉她过去。
眼前男人的背部轮廓宽阔,顾盼兮惊诧地看着两人相牵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自作孽不可活。”白思思的案子,陆泽霖才听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别人。
“唉……”顾盼兮劲儿没那么大,被男人一把朝着前头拉着,只好抱歉地看向了白成恩一眼。
白成恩脸色瞬间又煞白几分,一个人站在大厅中间,空洞无神。
冷风吹在鼻口,顾盼兮有些呼吸不畅,尤其是手心里突然多出一只的手,还是男人的手。
陌生,又温暖。
上了绿色的越野车,顾盼兮有些心慌,手抽了抽:“那个……”
陆泽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成了这样,刚刚走的急,几乎就是下意识这样做了。
从袖子领口钻出的黑蜘蛛,张着血腥獠牙,顾盼兮发怵,忙抽手。
手肘撞在车门上,弥散着痛意,她咬牙没说。背部爬上酥酥的冷意,鸡皮疙瘩骤起。
车杆子拉动,陆泽霖开车时,没说话的样子尤其冷酷:“送你回家?”
“嗯。”好似方才的温柔不过是水面浮影,骤然不现。顾盼兮心里有些失望。
不过半个钟头,便已经到达了家门口。
才拨动着车门上的按钮,陆泽霖喊住了她:“说说白思思怎么回事?”
她一直以为这男人是冷酷无情的,虽不知这男人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亲眼所见所闻所说一一交代。
“有兴趣和我去一趟现场吗?”男人偏过了头,眸底里迸射肆意的冷光。
这样的目光,哪里像是征求人意见?
直生生地将落在地面上的脚收回来,顾盼兮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微怵。
方向盘在手心灵活地转了个弯儿,陆泽霖开始倒车。
愣愣地看向窗外,两旁的行道树飞速地向后掠动,在窗户面上化成浮影。
一路直达到教学楼,顾盼兮一个人站在冷风中蹬了蹬冰冻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