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浮光咬着下唇,暗骂自己多嘴,这下好了,小姐定会为此事伤神了。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茯苓朝浮光挥了挥手。
茯苓一个人坐在帐内,心里乱糟糟的。他竟然,连他要娶侧妃的事都不肯对自己讲吗?
父亲对母亲就是这般,什么事都不肯同母亲讲,美名其曰母亲身子不好,其实就是父亲厌弃母亲,不愿与母亲多言而已。
难道她们母女,命运如此相似吗?他究竟,把自己当作什么呢?茯苓失望的闭了闭眼。
想到他前夜婉拒自己的样子,茯苓似乎明白了,无论他对自己的举止多亲密,不过是让自己更加依恋他。
而他终守着他冰冷的心,与自己隔着遥远的星河,那般触不可及。
她突然想起了鱼幼薇的一句诗: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忆及他与自己的每一次拥抱,每一回亲吻,茯苓有些心慌,她不由得按住了心口。
也许在他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可以供他随时把玩的,一个会哭,会笑,会撒娇的人偶。
众王公贵族们完成今日的围猎,抬着猎物纷纷往营区走去。
“王爷走这么急做什么?”尹长春看着纵马疾行的肖之祯,赶上去揶揄道。
肖之祯瞥了他一眼,并不做声。
他今日围猎意外得了一只松鼠,只有巴掌大小,眼睛圆溜溜的煞是可爱。肖之祯托着它端详了半晌,用手帕包裹住,将其塞进了箭筒中。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尹长春神秘兮兮的凑近他,调笑道:“你留下那只松鼠,是要回去哄你那位小娘子吧?”
肖之祯被说中了心事,面上有些挂不住,只好尴尬的清咳了几声。
茯苓现下心情不佳,二人躺在一起,她也总是躲着自己。
他明白她是在怪自己,可自己真的无法答应她的请求。他已经不受控制的对她动了情,若是再去面对沈棠,让他去唤仇人“岳父大人”,他做不到。
给她带这可爱的小玩意,想必也能让她开心些。她还是笑起来好看,眉目如画,浑身上下含着温暖,像一朵娇媚的牡丹。
望着面泛淡淡桃色的肖之祯,尹长春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笑道:“哎呀呀,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向冷淡的睿王殿下,竟也懂得哄女子开心了?”
“你有完没完?”肖之祯挑起薄薄的唇角,悠然的开了口。
“有完,有完。”尹长春点了点头,又补了一句道:“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绝不碰仇人的女儿,现在,哎呀,心心念念。”
“是本王。”肖之祯一派淡然。
“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尹长春不禁讶然。
肖之祯挑眉一笑,气定神闲道:“此一时,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