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娘嗤笑一声,像是看笑话。区区一个段家,还敢如此说话?陈家是什么,怎么说也是这南鲤镇乃至平南县一霸主,半数以前的陶瓷作坊归顺他们,当然还有就是白家。
虽然知道白家与段家关系好,但也不会因为段家而与陈家作对,因小失大可不是生意人的明智选择。
“蝼蚁苟且偷生,虎狼何惧之有?小小一个玲珑坊想和陈家作对?”陈三娘冷笑:“还是看好自己家才是硬道理。”
这是骂他们是狗看好家!
周围一群工人竖眉怒瞪,气势汹汹,吓得丫鬟仆妇们不动声色的后退半步。
“也是,我们得皇上圣眼得此偷生,为皇上卖命吹毛求疵,也是圣命难为。但是…”嘉鱼画风突变,眼神凌厉几分,周围气势也变得冰冷
“我们再苟且偷生,也容不得虎狼畜生跋扈自恣,欺人太甚!…不过…”
嘉鱼语气又一转,变得柔和温润,众人又疑惑…不过什么?
“动物没有脑子我们便不计较罢!若是这真的有陈二公子一根头发,小女子无话可说!”
柔硬适度,条理清晰,众人感慨,小东家真不是看起来的柔弱,原来这么这么勇猛果敢,真是惊讶又惊喜,安全感倍增。
虽然说靠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得来安全感有点荒唐,但是此刻他们心里确实踏实很多。
不仅是因为小东家,也因为两位老爷子。
“嘉鱼莫要与这种人多说话,免得降了脑子。”
这是说陈三娘没脑子,其实暗指陈家的人没脑子。陈三娘受陈家指使,所以一句话骂了陈家,也是痛快。
“就是啊东家,算了不和她们计较了,一群三姑六婆,婆婆妈妈,我们还有正经事做呢!”
天运接口。
这是说她们做的不是正经事?也是,闯进别人作坊算什么正经事,还嘴巴不干净,磨磨唧唧,真是受不了的扭捏做作。
陈三娘受不了他们一群人在一边嬉笑怒骂的眼神,就像看她们是个耍猴儿的街道游人,还有眼中的嘲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你以为你说二哥不再这里我就会相信吗?”陈三娘撇了撇嘴:“狗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哪有好的?信了是傻子。”
“看来陈小姐不愿意做傻子。”嘉鱼嫣然一笑,似乎在说什么很开心的事情:“真是可惜了,就算不愿意,事实也是如此了!”
众人疑惑,事实是什么?
嘉鱼说得真是隐晦,她说事实是陈家公子不在这里,还是陈三娘事实就是个傻子?
无论哪一个,陈三娘都觉得和这个女人说话自己吃不到好果子。
自从遇到这个人,似乎陈家就变了。二哥不再关心她,还有时候躲着她出门,在父亲面前维护这个女子。
可惜了,一个粗俗女子怎么进的了他们的家门?
“小姐!”
嘉鱼身边突然冒出一个清秀小男孩,众人一惊,吓得张大了嘴巴!
这是什么?
“小牧?你怎么来了?”
段老爷子问道,其实问的不仅是他怎么过来了,还是问他怎么这样突然出现,村里人哪里见过这功夫。
“回老爷,小牧听说玲珑坊出事,怕小姐出事,便运轻功前来。惊扰各位,真是抱歉!”
小牧恭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