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笙稳坐在广德殿殿堂之上,堂下,一个身穿正红色官服的中年人,面北而跪。
“臣豫州四海郡郡守郑良,叩拜陛下!”
“郑卿平身!”
“谢陛下!”
“郑卿受先帝之命,任四海郡郡守一职。十年来兢兢业业,如今政绩斐然。地方官员若都像郑卿一般,我大魏必当国富民强。”
这话并不是虚捧他。郑良在四海郡,颇受百姓拥戴,也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忠良。别说各地方官吏都能像他一样,就是能有他的一半,也是国民之福。
“先帝抬爱,授予臣官职。臣食君俸禄,理应为君分忧。怎奈臣能力有限,也只是尽责为朝廷安抚一方黎民罢了。”
他嘴上说着谦逊之词,神色却是一派平静。自怀中掏出一本奏折,高举于头顶,继续道:“此乃英王殿下亲笔,请陛下阅览。”
含笑立刻走向前去,自郑良手中接过奏折,递交给拓跋笙。
拓跋笙将奏折展开,细细读着完。
这奏折,说是英王的认罪书,也不为过。不过,他做的那些事,都已被她所查明,认不认罪的,已无太大的意义。如今再拿这封认罪书,来表达自己的诚意,显然是诚意不足。
“英王近来身体可好?”她将奏折搁置一旁,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郑良先是一愣,随即道:“习武之人,身体自然硬朗。”
反正就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臣来之前,英王托臣带话给陛下,他说若能得陛下赦免先前所犯罪过,则愿意拱手交出兵权!”
这才是真正的有诚意嘛!
“只要英王能够履行今日之诺,先前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说罢,当即传来了秘书令,拟定圣旨。
这边圣旨拟完,郑良心满意足的退出皇宫。慈安殿内,洛太后却颇为焦灼的走来走去。
自殿外走进一个面白美髯的男子,正是鲁郡公。
“太后召臣前来,所谓何事?”
“那个贱婢,她今日召见了自豫州而来的郑良。”
“郑良?”鲁郡公想了想,良久才记起此人,“你是说,四海郡郡守,郑良?”
“没错!”
“他,他是何时进京的?怎么朝廷内外,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哼,郑良来京之事,她瞒的滴水不漏,连哀家也是现在才得知。她今日还传了秘书令,当场拟定了赦免英王的圣旨。”
要说这拓跋笙早已根本不是先帝的孩子,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这性情多像呐?不管和英王有多大的仇,在国家大义面前,她都能够做到一笔勾销。
“她,她要赦免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