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信再次立功,作为皇帝,自然要予以嘉奖。顺理成章的,拓跋笙晋升他为车骑将军。
退朝后,拓跋笙立刻招来了密使都尉翰云。朝堂上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自己作为收集情报的密使,竟然对拓跋简潜逃入京的事情毫无察觉,他自感羞愧。
然而拓跋笙没心情训斥他,她更为关心的是:
“朕的密使遍布京城各处,却没有发现拓跋简的丝毫踪迹,到底是谁在给他提供庇护?”
密使都尉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英王府一直在臣的严密监视之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动。而京城各处,只有与英王府相邻的长公主府,臣没有派人监视”
“朕的长姐?”在拓跋笙的脑海中,丹阳长公主的形象一直是畏畏缩缩,懦弱不堪的。然而多年尔虞我诈的生存争斗经验告诉她,一切故意表现出来给人看的,都是假的。
“你去细细查一查左信斩杀拓跋简的整个经过,看看是否与他在朝堂上所言一致。”
左信在朝堂上所讲述的是,自己到结绮楼喝花酒,发现被人尾随。他一方面派手下去集结士兵另一方面将人引至鱼柳巷,并在那里将尾随他的拓跋简和拓跋漓父子斩杀。
整个经过他倒是编的天衣无缝,但拓跋笙却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翰云退去后,拓跋笙立刻又收到了丹阳长公主请旨进宫面圣的折子。
她正好对自己这个处处所维护的长姐起了疑虑,今日正好试着揭开她的庐山真面目。
“准!”拓跋笙坐在安福殿殿堂之上,对下首的子知说道。
子知躬身退下,一个时辰后,丹阳长公主进入殿内。
“陛下!”她屈身一礼。
“长姐不必多礼,赐座!”拓跋笙表现的如往日一样和颜悦色。
“今日长姐请旨见朕,是有什么事吗?”
此言一出,丹阳面露娇羞的底下了头颅,“陛下可还记得,当初您对丹阳承诺?”
“不知长姐说的是那句承诺?”一时间提起,拓跋笙是真记不起来了。
“关于我的婚嫁之事。”她羞的脸更红了。
“当然记得,”拓跋笙注意观察着她,“长姐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嗯,”她点点头。
“是谁?”拓跋笙微笑着追问她。
“是车骑将军,左信。”
“左信?”拓跋笙神色遽变,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明了。
这个左信,长相虽称不上鄙陋,却也毫无美感。当然,外貌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人的性情。左信此人好大喜功,虽有些本事,但头脑简单,这种人最容易受人利用。
而更重要的是,左信是个有家室的人,他的儿女们大的都比长公主还要大上几岁。
京城这么多青年才俊,长公主却偏偏挑上左信,拓跋笙实在不知道该说她眼光不好,还是她另有所图。
左信毕竟是带兵之人,如今又被敕封为车骑将军,也算是手握重兵了。从这一点看,也的确是无人能及的优点。
“长姐,非左信不可吗?”拓跋笙深深的看向长公主。
“陛下,”丹阳从座位上起身,在地上跪下来,“左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