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
柏烟染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这三个字立马就让他想到了刚刚梁王杰的话,那脸色瞬间就更加难看了。
“就这么难受?”傅迟的脸色不好看,语气也好不到那里去。
什么这么难受?
这话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是让她问吗?
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是挺难受的。
柏烟染在心中腹诽,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呢,对面的人突然将刚刚从她手里夺走的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侍者走过来,他将空了的酒杯放了上去,又端了杯酒在手里,一如刚刚那般,喝水一样的又连喝了两杯。
“傅先生,你还好吧?”柏烟染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打量着傅迟脸上的神色,想看看他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
傅迟满不在乎:“红酒而已,只一点酸味,没什么劲头,想喝醉,白的才快。”
柏烟染皱了皱眉,总觉得傅迟这话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像是,话里有话?
“我刚刚都看见了,你直接一口气喝了一杯。”看着柏烟染脸上的神色,傅迟终究没忍住。
他刚刚才找到她的时候,就看到她跟喝水似的昂头一口气喝干净了手里的红酒。
他本来不想这个时候过来找她的,因为他觉得依他现在的情绪,不太适合跟她聊聊。
但看到她要喝第二杯的时候,身体就不受他控制的走了过来,夺走了她手里的酒杯。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喜欢上他?
柏烟染的脑袋一时间是懵着的,根本没能理解过来傅迟的话。
“很长了吗?现在已经到了连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聊天都会忍受不了?”他侧着身转过了头,视线往他身后还在跟柏烟然聊着的柯腾转了一圈。
怎么看,这个人都不是一个优秀到可以和他媲美的人,反而更像是一个披着羊皮的人渣。
柯腾?
柏烟染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莫名,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刚刚跟柯腾说的那些,被他听到了?
所以她以为他是莫明其妙,没头没脑问的那些话,其实确实就是在问她?
以为她是在因为被柯腾拒绝了而难过,觉得她刚刚喝酒是因为看到了柯腾和柏烟然气氛和谐的聊天,又想到了自已,心里难受所以试图灌醉自已?
天呐。
堂堂傅氏未来继承人,圈内公认的冻死人不偿命的高岭之花原来也是个脑补小能手吗?
对于自已意外发现的这个秘密,柏烟染觉得好笑极了。
而她就真的笑出了声,到最后还笑得扶上了身边靠着的楼梯扶手。
“你笑什么?”傅迟的眉心拧在了一块。
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柏烟染,好像在试图分辩着她的笑到底是属于那一种笑。
“傅先生……”
“我记得我纠正过你。”
“什么?”
“叫哥。”冷冷硬硬的声音,傅迟将所有的不高兴全都写在了脸上。
“……”柏烟染擦了擦眼角被笑出来的眼泪,颇有些无奈妥协的意思:“好吧。”
“傅迟哥……”
虽然还是不大如意,但好歹是从傅先生这样让人想要拿锄头砸人的称呼改变得亲近了点。
傅迟抬眼看她,眼神似乎是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一副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的样子。
“你误会了,我刚刚不是在买醉,也并没有心情不好,或者是觉得心里有多难受。”柏烟染的语气很诚恳,是真的认认真真的在跟傅迟解释。
可傅迟看着她这副模样,眉眼间的凝重并没有消减半点,反而越凝越多:“在我这里你不用隐瞒。”
想了想,傅迟还是将刚刚他和梁王杰,康成他们在阳台无意间听到的那些说了:“你跟柯腾聊天的时候,正好我跟你康子哥,梁子哥去了阳台。”
“虽然你是背着的,看不到我们,但那边听声音挺清楚的。”
傅迟的话说得比较委婉,但向柏烟染表达的总体的意思,却也很清楚:我知道你很难说出口,可我们已经从头听到了尾,你想瞒也瞒不了。
柏烟染抚额,也是无奈得很。
她确实是料准了那里有人,所以才会设计将柯腾弄过去的,没想到她忘了那边紧挨着的有三个阳台。
她料准了一边的人,却忘了另一边那个阳台,也极有可能藏一个人,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三个人。
看着柏烟染这样子,傅迟以为她是因为事情被揭露了,所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连忙安慰她:“你不用觉得难堪,不过是爱错了一个人而已。”
顿了一顿,傅迟又很认真的加了一句:“再者,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这语气,过于严肃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