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垮着肩膀,神情落寞,“柳兄,我先回去了,我母亲需要人服侍,我想陪着她……”
看着楚天阔高大的身躯仿佛一夕间被压弯了头颅,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山坡,朝着村里走去。
“我告诉你玉面郎君的下落。”
“不用了,”凤未落淡淡地说道,“我自己去找。”她自有她的风骨。
夏侯翀逸不再说什么,目送着她清隽的身姿朝着村里走去,有那么一刻,他忽然想带着她离开,离开这个村子。
明明已经无能为力,回去不过是徒增悲伤罢了,他竟然不忍心看到她伤心?
当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夏侯翀逸凝定如渊的目光似有风雷涌动,刹时电光火石般烧掠而过,继而恢复一贯的深沉森然。
成安自远处走到跟前,拱手道:“王爷。”
夏侯翀逸风华涌动的眸子扫了眼凤未落离去的方向,“传令赵挺,午时之前,楚家村只得留下已经好转的病人和未得病的人。”他替她下这个决心。
“是王爷,属下即刻去办!”
凤未落回到村子,所有一切如常,大家依旧活在被官兵围困的恐惧当中和被瘟疫折磨的痛苦当中。
楚天阔抱着形容枯槁的寡母坐在初升的太阳对面,仿佛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日出,干枯浑浊的眼睛已经没有力气睁开,靠在楚天阔的身上,“走吧……”
“母亲……”
凤未落垂眸,霍然,抬眸视线掠过晒谷场上苟延残喘地百姓,暗暗咬紧牙关,许久才握着楚天阔的肩膀开口:“楚兄,我这里还有一剂药方,或许是治疗瘟疫的方子,或许是虎狼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