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玄看着慕千雪流下血泪半点不为所动,看着扑面而来的凤凰,目光微凝,身体不断后退,观察着四周的动向,嘴角冷笑“好一个幻境结界!”手中翻出却是那古朴墨绿的神霄剑,剑光越过那三羽凤凰,只劈大殿上方的郁离子而去,慕千雪见状心中急切悲恸竟硬生生的挣脱了那无形的束缚,飞身上前想要为郁离子挡下这一剑,只见那剑光先她一步斩在郁离子身上,她无力的瘫跪在地看着郁离子在她面前一点点消散
洛秋玄看了她一眼,虽无意伤她却也无半点怜惜之意,看着剧烈晃动的大殿寻找着破解之法,最后目光停留在那一袭白衣身上,目中怒火更甚“他们竟敢拿你做阵眼”
虽明知是假的亦不愿伤其分毫,手中的神霄剑颤了又颤,最终还是指向了她“我若伤你不知你本体可会有碍!可我若不伤你,这小小幻境他们就敢拿你做阵眼,那现实之中又会如何待你!”神霄剑平举,眼看就要穿过白隙爻的身体,却见慕千雪挡在了剑前,看着他怒恨交加“你连我师姐也不放过吗?那我们这些人在你眼中有算什么?蝼蚁么!”
洛秋玄的手抖了一下,目光依然冰凉,左手探出就那般轻而易举的将她推开,右手中的神霄剑掩去幻化出通体莹白的长虹剑,穿体而过
白隙爻就那般满是悲伤的看着他,嘴角缓缓渗出血渍却扯出一抹笑意,那笑意的悲让洛秋玄的心骤然一紧,抽缩着的痛,手中的长虹剑颓然掉落在地,想要伸手将其扶住却被慕千雪一把推开,将其抱在怀中,哭道“师姐,你不要吓我,不能离开千雪……”此时那之前的怨与恼、怒与愤皆化作虚无,只剩下满腔的伤与悲!
洛秋玄看着她怀中的白隙爻慢慢消散慕千雪悲声痛哭心有不忍解释了一句“此处乃是幻术结界”
慕千雪停了哭泣看他,看着眼前随着白隙爻消失的一切,青天白日之中哪里还有什么合生殿,还有那些个惨不忍睹尸首,举目望去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千雪阁前不过三丈之地,那书有千雪阁三个大字的鎏金门匾之上此时多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慕千雪急忙擦干了眼泪起身,有些后怕的庆幸又带着些疑惑与不解“这是……师傅……”
洛秋玄冷哼一声收了麒麟之身转身便向着白隙爻居住的院落走去,慕千雪知晓他已有些迁怒自己,紧紧跟随,只是木屋之中乃如幻境之中一般,早已空无一人,二人急忙往合生殿赶去,路上所见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处处可见,慕千雪隐隐有些明白,看了一眼前面一言不发的洛秋玄,想着幻境之中的种种仍是心有余悸的全神戒备
两人还未接近远远的便听见唱和声“……二拜高堂……夫妻……”
慕千雪刚要开口就觉眼前一花已不见了洛秋玄的影子,心中着急风吟术更是发挥到了极致。
……
吉时,定在辰时三刻,白隙爻随着众人犹如木偶一般机械的任人摆布,心中一片悲凉,只是待听到尉迟献口中的“夫妻对拜”四字站直了腰身久久不能弯下,一旁的易颜娣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喊了句“隙爻!”她才缓缓回神,连连深吸了几口气,依然无法让自己弯下腰身,四周已有些许的议论声,她垂着眼眸透过盖头看着那露出的一角的喜服和暗红绣着祥云百合的喜靴她应了他两次不嫁他人,如今却食言了,她苦涩的一笑,就连头也无法低下了
柳曳华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她这般模样,眉头紧皱:她是不愿的,可为何有要嫁?身子动了动却被慕容信一把抓住“此时天下修道者皆在看着,你莫要失了分寸!”
柳曳华如春风般的笑容早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她并非如之前所言对慕千山有意,师傅难道看不出吗?”
慕容信沉声道“不单是我看的出,这大殿中的所有人都看的出,但这是凤鸣山的家事,又是她自己选的谁也说不了半句闲话!你看那墨羽山的齐鸣道人与鬼谷的鬼离,他们可有半点逾轨行为?!”
柳曳华有些气恼,双拳紧握却也是无奈何!
钟道子更是眉头紧锁面色阴沉,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冷光湛湛,最后索性将直着的腰身放松,散漫的斜靠在椅子上,眸光低垂嘴角带笑却是有几分看戏的模样,那鬼离更是冷笑连连,就连那不甚明了的玉虚子看着上位的郁离子亦是目光闪烁
尉迟献看着正中的两人,侧首看了郁离子一眼,郁离子面色不变,微微点头,尉迟献深吸一口气,“礼成”二字就要脱口而出却被一声大喝截止,一口气没上来憋的满面通红
“白!隙!爻!”
大殿之中本是一派喜气洋洋的众人皆被这一声满是怒意的喝声震动了心神,伴随而来的是杀意凌然的剑气,众人皆是一凛,避之不及,那剑气未停对着大殿中的那对新人而去,还不待有人上前阻拦那剑气已然到了二人身前,众人看着那剑气已然有人不忍直视闭上了双眼,只听几声惊语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