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果断转身:“哎呀,今天事情太多,爷爷我年纪毕竟大了,精力所剩无几,接下来……嗯,就交给药研你吧。”
“什么?可我还有三日月先生?”不等药研拦人,三日月已经以并不符合他的机动的速度消失在药研视线中。
“咳,让烛台切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好像不太好,我去帮忙。”歌仙兼定笑着退场。
“不知道明石那家伙有没有好好地耕田,我去看一眼!”鹤丸头也不回地挥着手,消失在长廊尽头。
剩下的短刀们面面相觑。
“……”被摆了一道。
药研按了按额头,叹口气:“长谷部先生……我知道您心系大将……但姑且,先听我介绍一下这个本丸的情况吧。退,乱,还有博多,你们去帮其他人处理内番吧。”
乱藤四郎和博多都乖乖地应了,分头去帮忙,反而平常最懂事的五虎退踌躇着欲言又止。
“怎么了?退。”
“如、如果现在要去见主人的话……我可以一、一起去吗?”五虎退有些局促地缩着肩膀:“我不会打搅主人的,只是……我只是想要……道谢。”
“……现在的状况,肯定是不允许的。”药研叹口气,抬手在弟弟脑袋上揉了两下,“再过一阵子,等主公愿意见人了再说。”
五虎退低下头,失望地“嗯”了声,随即又连忙打起精神,对旁边已经皱起眉头的压切长谷部鞠了一躬:“非、非常欢迎您来到这里!长谷部先生!”
“谢谢,我也很荣幸能为主人所召唤。”长谷部回了一礼后,才将视线放回药研身上,无声地催促着。
药研无奈地叹口气,走在前边带路:“我们边走边说吧……你其实……是主公的第一振锻刀。”
“半年前的一次出阵,我们失去了审神者。半年后……也就是今天,时之政府派来了新的审神者来接手这个本丸,所以其实我们对审神者也不是很熟悉……”药研避重就轻地几句话概括了半年时间,“但是他很特殊,所以我们也不敢贸贸然接触……啊,并不是说他不好。审神者他……嗯……年龄较小,因为溯行军的缘故,失去了唯一的母亲。时之政府在处理事故后续的时候发现了他,因为他的灵力无法自控又太过庞大,所以作为职工的遗孤被时之政府收养……但时之政府并没有孤儿院之类的组织,为了审神者一个人建造孤儿院似乎又有些不合适,因此就将他放到了我们这个……已经边缘化的本丸来了。”他说着,嗤笑一声。
“接下来的情报是时之政府在现世的调查……也许有些地方还不清晰,但姑且属实。”药研面色变得有些凝重,“大将今年六岁,然而从出生开始就被虐待。手臂,小腿以及后背上的伤痕最早可以推测到五年前,严重营养不良,发育不良,有一定程度自闭,语言能力和普通的六岁孩子有很大的差距,只有三到四岁左右水平……因为他很少开口说话,并且非常排斥陌生人,所以医生无法明确诊断他的智商发育状况,但至少有一定程度上的思维逻辑,同时常识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缺乏……我只见过主公两面,但姑且能明白,他亲近动物,非常恐惧人类……对短刀可能会稍微放下戒心。”
药研带着压切长谷部走到院子中央,指着二楼的某扇窗户:“那就是大将的房间……不过,我建议你短时间内不要靠近,因为过分的热情也会吓到他。”
已经有了些许预感,但还是被事实惊到的压切长谷部半天才冷静下来,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如果我能控制我的情绪,是否能接近主人?”
药研像是早知道压切长谷部会这么说,只是笑了笑:“你会照顾孩子吗?”
“那你们呢?”长谷部反问,回应非常简洁,“都是从零开始,我绝不会输给你们。”
药研推了推眼镜:“我只简单读过一些心理学的书籍……大将的这样的情况需要长时间的耐心和毅力,有可能几个月,有可能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无法让大将敞开心扉。”
压切长谷部只是专注地盯着二楼的窗户,语气平淡:“对付丧神而言,最不缺的是时间。”
药研轻叹口气。
果然是压切长谷部,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主人,忠诚和奉献简直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本性……但他们的热情也是个大麻烦。
“……我再和你说说本丸的人员构成,还有……基本条例吧。”药研带着压切长谷部往天井方向移动,将下午刚上讨论好的事宜交代给长谷部:“顺带一提,这个星期的近侍是烛台切光忠,你至少下个星期才能见大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