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天道:“不错,这二人都是张维山弟子,名唤马孚同、孙澈定,我这双手便是拜他们所赐,即便化作灰我也认得。
突闻得那两骑蹄声折返,快速绕过三人,无伤见马上二人一胖一廋、廋的平鼻长面,胖的大眼环睁,横于马前道:“二位可是前往赴会的英雄。”那胖弟子扬鞭指着莫寻天道:“莫寻天,我们猜着的便是你,既然逃了还敢回来,快快下马受缚,跟我们回去见代掌门,或许还可从轻发落。”
莫寻天道:“呸,马孚同,你们狗仗人势,总有一天会得报应的。”那胖子双目圆睁,咬牙切齿正要发作,那廋弟子却就微微一笑道:“二位少侠莫被他骗了,这人名叫莫寻天,是我派中叛徒,偷了掌门宝物,又打伤许多弟子,我等奉命行事,一来迎接各位英雄豪杰远道而来,二来寻他回去,交与掌门发落。”
若男有意耍耍他二人,灵机一动道:“我们是峨嵋派郭掌门门下弟子,听这位莫师兄说,你二人皆是衡山叛徒,偷了派中宝物,打伤许多弟子,你们双方各执一词,请恕我二人远道而来,不辨真相。”
胖子马孚同悻悻说道:“此人满口胡言,二位少侠休听他的鬼话,你看他手指上的伤口,正是受了门中判罚,斩断手指,他不是叛徒是什么。”若男微微一笑道:“素闻衡山邱掌门誉满江湖,对门下弟子慈爱有加,怎会动不动就斩人手指,师兄所言着实让人难以信服。
马孚同有口难辩,急得语无论次:“你们……他……就是叛徒。”孙澈定道:“此系我派中家事,二位少侠不如将他交与我们,自有门中之人判别。”若男笑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峨嵋派郭掌门受各派敬服,衡山出了事,岂能充耳不闻,我若将莫师兄交与二位师兄,你们若再砍他双手怎么办。”
孙澈定道:“这倒不会,如此,二位少侠意欲如何。”若男道:“当然是跟莫师兄一道上衡山,问清真相,巧好各大派齐聚,那时自有公断,二位师兄若不介意,也可随我们一道。”
马孚同与孙澈定附耳说道:“师弟,我看这二人与他倒像是一伙,不如将他们一并拿了,带上衡山交与师父处置。”孙澈定道:“他们人多,等到了前边客店,我们住上一晚,暗中下手,才可万无一失。”二人声音压得极低,以为无伤等人听不道,哪知宋周二人内力日增,目达耳通,两人所言,尽数知晓。
又见孙澈定笑道:“如此也好,二位少侠远赴衡山,令我山门增辉,不如由我等带路,大伙同上衡山如何。”若男作手请道:“如此有劳二位师兄了。”众人拉过辔绳,驰马前行,若男正愁无人引路,相好来了两个鳖菜,倒要看他俩如何花样,三人不言不语,只随他二人一路疾驰,行了三五十里地,天色渐晚,见前方道旁招旗隐现,正好有个客店,一名店伙于路口打火点灯。
孙澈定勒住马头,笑道:“赶了许久路程,二位少侠想必累了,不如在此稍歇一晚,明日再有半日,便到宗门。”若男道了声好,随即翻身下马道:“店家,我们人多,烦你开几间上房,多上些酒肉。”说罢摸出一片金叶子递过,那店伙满脸笑颜,千恩万谢,吆喝着将众人请入店堂,马孙二人见她出手阔绰,却是一对蠢妒,死到临头还不知晓,不觉暗中作笑,只待夜过三更,管他峨嵋也好,武当也罢,将姓莫的与那男的杀了,女的与我们作耍,岂非神不知鬼不觉。
五人坐定,虽是村野小店,桌上满摆鸡、鸭、鱼、肉,各色菜蔬,应有尽有,若男又叫了两坛子好酒,马孙二人假意与无伤斟酒,无伤酒量本就不差,见他二人厚意,来者不拒,尽皆喝了,唯有莫寻天面无表情,不言不语,此番功力全复,若非周姑娘刻意安排,早砍了两人,要他惺惺作态,与这财狼似的贼子一道喝酒,却是万万不能的。若男故作姿态,略饮了几杯,便拉着无伤回房去了。
马孙二人回到住处,紧掩房门,马孚同道:“师弟,依我看,那小子与那小妞嫩得紧,道上便该下手,何苦费这许多周折。”孙澈定道:“师兄稍安勿躁,我故意灌了那小子两大坛子,想必已醉得不醒人事,三更一过,我们潜去将他杀了,到时候,那女还不任我等摆弄。”说着眼睛放光,显出一脸荡相。
二人哈哈一笑,寅时将近,夜已至深,月色残云隐掩,透不出半分光亮,两人悄然上了屋顶,轻轻番开房瓦,见宋周房内,一点星烛微亮,床帏里隔着白纱,隐隐可见一男一女合身而卧,忽闻一缕夜风拂过,烛光悄灭,顿生漆黑一片,又透过火褶细光,见莫寻天于房内沉沉睡去,三更时分,常人熟睡至深,正好下手,二人只道天助我也,轻踩檐角,纵身下了房顶,透过糊纸窗隔,往两间屋内吹入迷烟,隔了良久,才轻轻推开房门,自问神鬼不察。
不料房门未及全开,头顶突地两袋流液急下,两人心下一惊,闻得一身恶臭,竟是屎尿糊了一脸,一时手足无措,又怕惊动旁人,不敢声张,只得闷气止声,强忍恶臭,捏脚行至床前,一阵乱砍。闻得床内无声无息,只道二人已被乱剑斩杀,于是点着火折,一把扯开被褥,却是两团棉布裹的幌子,全然不见了宋周二人踪迹,两人憋了一肚子火,正奈没处发去,不料半空中套下两只麻袋,四面绳索急飞而出,捆得贴身紧束,二人心下惧愕,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却又隔着厚实的麻袋,音声透不出来,只觉劲后哑门穴被一股巧力点着,有苦难言,合着一身屎臭,憋了一宿。
第二日清晨,听得房门吱喀开启,只道有人来了,二人心里即惊且喜,想要出声呼喊,奈何哑门被人点着,急得唔唔嚎呼,又隔着麻袋听无伤说道:“若男,我看他们两也吃尽了苦头,不如将他们穴道解了,好好问话。”
马孙二人听到有人说情,给住连连点头,唔唔吱声不断。“若男飞起两脚踢在麻袋上,二人痛得敖敖直叫,她道:“哥哥,他们听你说话,心里可高兴得很那,这二人如此可恶,尽做些害人勾当,可放不得。”无伤听他两人说话阴毒,满脑子坏水,想来也是,笑道:“若男,你不会让我与莫大哥扛着他两人上衡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