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鼓足勇气,挣开钟晓说道:“晓晓,我心里早已有了若男,我们本不该这样。”钟晓心下一震,欺欺说道:“我……我当然知道,可是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亦有何不可,我们都喜欢彼此,周姑娘愿意,我也愿意倘若她不见意,我们能在一起也是未尝不可。”
无伤心头一怔,说道:“晓晓,你正值芳华,天下才貌双全的男子不少,何苦一心痴念着宋无伤。他又大地声续道:“钟晓姑娘,日后你若有难处,宋无伤自当赴汤蹈火,舍却性命也要护你周全,可男女有别,我是不会再喜欢你的。”说罢转身踏出洞门,再不回头,他脚下如风,心头凄然迷茫,往后再不可与她相见,只盼时日一久,晓晓她自能想得明白。
钟晓见无伤撒手而去,眼下一懵,惘然若失,心间悲愁凄苦之意顿起,眼泪不由得潸然直下,伏在石案上泣不成声。哭了一阵,无伤笑颜兀自在脑中挥之不去,起身推门而出,却再也寻不着他,见光明顶上繁星满布,沉寂无声,只有点点星光微明,心道:“天上星星那么多,可我在宋公子心里,究竟是哪一颗呢。”一时间,心中悲痛欲绝,放开脚步一路狂奔,尽择崎岖陡峭之路而行,也不知走了几里山路,夜风寂冷,吹得刺骨,可心间更凉,山间寒风的凛冽却似不足以道,不知不觉已临绝顶,见半空中残月高挂,照得夜色微明,心道:“常听人说,人死后都会化作天上的繁星,他不是喜欢看星星么,倘若我死了,宋公子他便能天天看着我,想着我了。”
至此,心下已是万念俱灰,眼中凄苦迷离,任那山顶夜风凛冽而过,足下一轻,倒入山崖,忽闻耳旁嗖嗖之声划过,腰间一紧,不知不觉中早被一人拉起,沉迷了半晌,隐隐听得有人在耳旁唤她,徐而启目,眼现一人,面色狰狞可怖,钟晓识得他是青衫蝰圣嵇腾升,若是换作别的女子,早已吓得半死,此时心中悲苦无羁,只知是嵇大哥救了我,他因身患异症,自小全身长满蛇鳞,每逢月明之时,便会择一空郊旷野修炼内功,借天地灵气化解周身鳞毒,想来也是个不幸的人,说道:“嵇大哥,你为何救我,让我死了便好了。”
嵇腾升道:“我往日所见的钟晓,敢作敢当,笑口常开,为何今日便要寻死,你且说来与我听听,或许做大哥的能解开你的心结。”钟晓道:“我喜欢那人,我想他也喜欢我,可现在他说,他说他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嵇腾升道:“那人是谁,难不成是宋少侠。”钟晓点了点头,闻他冷声一笑,钟晓面色微红道:“嵇大哥,你笑什么。嵇腾升道:“我当是为何?晓晓,你好糊涂啊,你既然喜欢他,便将他留住得了。”钟晓道:“宋公子与周姑娘早已成婚,即便能留得住他的人,又怎能留得住他的心,他如今已是铁了心只喜欢周姑娘一个。”
嵇腾升笑道:“晓晓,儿女情长之事,大哥虽不甚懂,可这“情”字想来只是虚妄,世间有多少男子能守住一生一世只对一个女子好。钟晓道:“我想,宋公子他便能。”嵇腾升道:“话虽如此,似宋无伤这样的人,天底下又有几个,男人和女人若要守得长久,不过这“羁绊”二字,你若与他有了“羁绊”他如何舍得弃你不顾。
钟晓听得一知半解,口中沉呤道:“羁绊……。”嵇腾升道:“不错,想我年少之时,也曾似你这般痴迷,直到悟通了其中之理,便发誓再不涉儿女情事,任她貌美女花,在我眼里只是败冢枯骨而已,除去“羁绊”,岂不是逍遥自在,快活得很。
见钟晓惆怅不语,便又说道:“晓晓,你若是心里实在放不下宋少侠,大哥有一方“久悠十香散”,你只将它撒在宋少侠饭食里,待他食了,便会对你百依百顺,一旦你们有了那儿女情长之事,你和他不就有了“羁绊”,似宋少侠这样的人,如何能再舍得弃你不顾,从一而终了。”嵇腾升呵呵一笑,钟晓听得耳鬓泛红,低声说道:“在宋公子饭里下毒,我绝不干。”嵇腾升笑道:“这“九悠十香散”只是迷药,对人体本身并无半分伤害,药效只在一个时辰。我往日行走江湖,时常碰上一些痴男怨女、好色之徒,倘若被我迷倒,便吸干其身血,助我练功,不过我嵇腾升杀的那些都是大奸大恶之徒。
钟晓说道:“可周姑娘她,岂不会恨死我了。”嵇腾升道:“自古男儿三妻四妾亦属平常,事已至此,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倘若那位周姑娘想不开,也似你这般,我等便好言相劝,那位周姑娘也像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待时日一长,此事也便顺理成章了。”嵇腾升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只有拇指大小,十分精致,她接过那枚小瓶,看了半晌,一时百感交集,但愿宋公子他不会怪我,紧紧将那小瓶握在手中,说道:“孟大哥,容我再想想,晓晓先行告辞。”说罢转首而去。孟飞朗声说道:“三日之后,大夥西去,再要见他,只怕得等到数月之后,你若想清楚了,还当早做打算的好。”说罢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