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听她说道:“回想起与张玉几番相处,只觉她除却娇纵蛮横了些,若非生在王府,倒是个不错的姑娘,不觉脸颊微红,心头一颤,此念稍纵即逝,一时思潮起伏,若男对自个情深义重,怎会生起这般非份之想。
若男见他一脸迷茫,轻声说道:“无伤哥哥,我不是不信,只是若男揪心得紧。”说道这里,忽然伏在他怀中,久久不愿分开。”无伤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说道:“若男,我答应你,做完这两件事,我们便回百花谷,将你爹爹的奇门循甲阵法都布上,你也不做衡山派掌门,管他朝庭、各大派的什么人也好,通通找我不到我们。”
若男听他这番话,心下感动,两道泪水夺眶而出,缓缓流下面颊。”凝神看了他半晌,轻声说道:“若男知道哥哥心里,只愿装我一个,只要她不来,别的也不重要了!”
无伤柔声说道:“不会的,若男,你可别想太多。”她看了看远方清波碧水,花草菁菁,嫩绿中粉蝶轻舞,绕着野花青草,好似“玉女素心剑招”的妙诣,不觉轻声呤唱道:“压鬓钗横翠凤头。玉柔春腻粉香流。红酣醉靥花含笑,碧翦颦眉柳弄愁。偏婀娜,太温柔。水情云意两绸缪。佯羞不顾双飞蝶,独背秋千傍画楼。”唱了一会儿,忽地抽出双剑,与其中彩碟共舞,她轻姿挪动,裙袂飘撒,手中双剑流光溢彩,与满原的彩蝶共韵影幻,相得益彰,剑光划过,又丝毫不曾伤及身旁蝴蝶,剑舞至尾,一只粉蝶竟轻轻停落在她剑尖,若男呵气一吹,那蝴儿扇翅而起,与一旁随来的粉蝶偏偏徘徊飞去。
无伤在一旁看得呆了,只觉从来只听说风景如画,若男如此之美,即使画中真有仙子,一定也是自叹不如了吧!”
若男竖剑回身,灵儿拍手叫好:“娘亲舞得真好看。”她微微笑道:“好了,好了,等你爹爹教好了内功,娘亲再将这套剑法传授于你。”无伤将混元真经第一层内功心法教与灵儿,在昆仑深谷之时,灵儿周身经脉早已打通,不过一个时辰,第一层功法便已成了,无伤只觉自个呀呀学语起,姑姑便教我练此功法,即便如此,混元功练至一层,也花了七八年光景,大感诧异之余甚是欣慰。
三人自此一面赶路,一边教灵儿内功招法,这孩子天姿聪慧,又甚是晓事,无伤、若男每教一次,她皆自个温习数遍,每每遇着难处,又不厌来问,直到弄懂了方才罢手,不过一月,便将混元功法练至二层臻顶,单手玉女素心剑法也学得全了,无伤又将颜志祥的入门功夫波心拳与海沙掌尽皆传授与她,有剑无剑,即便遇上一般高手,也足以自保了。
三人日夜兼程,自西郊狩猎已过了半载,初夏之际,气候回暖,一日行至大都城郊,皆褪去原来着装,换上一身粗布麻衣,扮作一家三口普通百姓的模样。见天边彩霞辉映,风清气爽,寻着一处竹林溪畔,四下里无人,无伤打了两只山鸡,在小河里捉了两尾青鱼,三人于溪边歇下,若男将青鱼去了鳞,封在竹筒里烤了,又采来溪中的荷叶,做叫花鸡吃。
无伤心想,琼姿姐姐被张桢下了“五明失魂散”,贸然闯入王府,她不记得我们,一定不会跟我们走,道:“若男,我们先去万宁寺,寻着桑措活佛,逼他交出“五明失魂散”的解药,你看如何?”若男点了点头道:“哥哥现在武功,对付那和尚绰绰有余,只是万事小心为上,我们乘深夜无人之时再动手,逼他给了解药便走。”无伤看了看灵儿,想到今晚临阵对敌,桑措武功之强,手下三个徒弟也非泛泛之辈,自个虽已练成大无相功,但高手比拼,危急难测,灵儿武功虽进展神速,可她必竟是个孩子,全无临敌经验,一旦有甚差池,怎对得住她父母在天之灵,思及于此,一时忧虞满怀。”
若男见他一脸愁容,早已猜到无伤心中所想,她沉思片刻,笑了笑说道:“有了,无伤哥哥,我这里有一根长绳,是我娘当年取自南岭天蚕丝搓成,别看它细小,却是坚韧无比。”
说着将一根亮白的丝绳拿在手里晃了晃。”又道:“我将它一头缠在灵儿腰间,另一头缠在我手腕上,这样便不怕灵儿走丢了,若遇险难,只需轻轻一拉。如此你也好专心对付桑措了。”无伤道:“你一向善使双剑,若只剩下一只手,如何使得。”若男微微笑道:“我将廉贞剑给灵儿,我使天同剑,灵儿她剑法初成,正好经此历练一番岂不更好。”无伤沉思了片刻,摇头说道:“我看还是不妥,桑措手下三僧武功高强,你若不使双剑,我放心不下,况且灵儿……。”
他停顿了片刻,又道:“若男,依我看,还是将天蚕丝缚在我腕上,由我来保护灵儿。”无伤只觉事关重大,灵儿决不容失,即便拿不到解药,也要护她周全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