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玫瑰姑娘(1 / 1)玫瑰夫人首页

今天下午太阳偏西了,悦琴拿着一本《杜工部集》来找文渊,把书递给他说:”这是我自己凭记忆写的,用线缝好了。你看看怎么样?“,文渊接过来,心里很惊讶,也很欢喜。翻看了一下,发现她写的和自己以前的那本分毫不差。她还别出心裁的给书画了封面。文渊笑着说:”记忆力真好,不曾少了一首,连顺序都没差错。这是无价之宝!“,悦琴笑着说:”重新买一本,你又不愿意。我可是整整忙了两三天呢。”“谢谢,谢谢。走,还到那棵树下乘凉去,我这回呀,给你吹曲子听,可好。”。

俩人来到那棵大柳树下,席地而坐。悦琴问:“好些了么。”,文渊点头说:“好多了,就是还学不进去。”,悦琴安慰他说:“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弄得头痛难受的。”,文渊放下箫,叹了口气,说:“我今年都二十二岁了。十四岁离家出走,到现在我为自己的理想已经奋斗了八年啦!”,文渊低了一会儿头,又抬起来,看着悦琴,看着她那斜插入鬓的秀眉,一双大大的、满是黑眸的眼睛,冰雕玉砌的鼻子,小小的樱桃口。她呀!黑黑的秀发散发着勾人心魄的清香,美美的瓜子脸,纤细如笋的玉指,整个人全是白玉一样的颜色。一身清雅的衣裙,显得她更美了。更让人拍案叫绝的是她上排牙齿的那对漂亮的虎牙,巧夺天工,得天独厚!卢文渊发现能够守着她过一辈子就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满足。文渊说:“我这几天觉得很空虚,发现自己这些年的奋斗可能是错的。”“错的?怎么这么说?”悦琴很好奇。文渊没有回答,站起身来,邀请悦琴到小河边走走。悦琴只得跟着来到河边,文渊一边把玩着箫,一边说:“古姑娘,你不是问过我是否有自己的心上人吗?我仔细想了好几天,发现确实有。”,悦琴听他的话有古怪,就没有吭声。文渊想对悦琴表白,可就是没有勇气,这些天患得患失的,荒废学业,整个人的生活也陷入低谷。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猛然看见身旁的小河,来了灵感,高兴的指着河中说:“看,好美!”,悦琴猝不及防,忙向河中看去,见河里有很多条漂亮的鱼儿,也笑着说:“是说这些鱼儿吗?它们确实很美!”,文渊急忙纠正说:“不是不是,我是说她!”,一面说,一面指向河中悦琴的倒影。悦琴登时涨红了脸,看了文渊一眼,羞羞的低下头,背过身去,心里十分欢喜。文渊见她没有生气,心里十分高兴,急忙转到她的面前,十分激动,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太好了,你没有生气。悦琴你知道吗?我就怕你不明白我的心!好怕好怕!”,悦琴叹了一口气说:“卢公子,今年秋闱快到了,你还是抓紧备考。不要被儿女私情拴住了心。知道吗?”,文渊一把握住了悦琴的双手,激动的两眼都快落了泪,说:“只要你答应我,我一定抓紧备考,请相信我,我一定考中,考不中,决不回来见你!”,女孩儿家感性,见他这般说,也就没有要抽回自己的手,心里也是感动莫名。见他两眼有些湿了,不觉笑了:“瞧你,哭什么!”,因抽回手来。文渊被她这一说,也觉得自己好笑,也笑了,用手拍了一下额头,不好意思的说:“我真是的,太没男子气了。”,文渊刚要说什么,悦琴突然说:“我该回去了,明天见!”,说完,快步小跑回去了。剩的文渊一个人,追她又怕逼她太急,不追心里又着实不得安稳,最后还是放她走了。

文渊回去以后,饭也没吃几口,一晚上翻来覆去。刚要睡吧,又听得公鸡报晓,索性不睡了,起来用心洗漱了一番。去山上砍了一些木柴,送至悦琴家。此时天已大亮,悦琴家敞着门,文渊就背着木柴进去了,看见柠儿正在做饭。柠儿见是她,笑说道:“卢大哥,这么早啊!”,文渊放下木柴,问奶奶和悦琴是否起来。柠儿说:“奶奶是上了岁数的人,自然等会儿起来。悦琴姐姐,不知怎么回事儿,昨晚一晚上都睡不着,一会儿写字,一会儿对灯发呆,被我催了好几遍才睡。灭了灯我就睡了。早上喊她起来,她梳洗完了,坐在椅子上又打瞌睡,这不又歪在床上又睡了,估计还没醒呢。”,文渊大喜,高兴的问:“果然是这样吗?”“我骗你做什么?哎,你还没吃饭吧,别走了在这里一起吃吧。”。

文渊本来是找悦琴的,被柠儿这一说,反倒怯了,找个借口离开了。

悦琴这一天心里都不安稳,早饭时听说文渊来了,次后又走了。她心里总是很矛盾,他是大家公子,而自己呢?自己的以往,永远也不可忘记。如果他知道我的真是身份,还会像现在痴迷的爱着我吗?现在至少还能在他心里留个好印象,一旦把话说开了,和他之间的一切都化为虚影啦!一整天都是这样,她还担心文渊会再来,可偏偏他没来,偶尔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却是隔壁张三哥的说话声,她都本能的以为是文渊。也许自己内心深处是渴望他来的,渴望接受他的爱!

又熬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又是一整天的提心吊胆。到了傍晚时分,文渊仍然没来。悦琴坐不住了,是不是自己伤了他的心?又或者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自己就算不接受他的爱,也得和他说清楚才好。自己做事欠妥了。悦琴不断的为自己找理由,最后再顾不了许多了,快步向文渊家走去。并不太远,很快就到了。悦琴的心紧张的跳了起来,她悄悄来到文渊家门口,想偷偷听听、看看他是个什么情景。谁料,文渊不在家,悦琴老大的失望。叹了口气,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低着头往回走,到转弯的时候,和一个人差点撞个满怀,悦琴吓得尖叫了一声,待仔细看是,却是文渊,文渊先是意外,后是惊喜,高兴的刚要说话,有几个邻居出来问刚才怎么回事儿,悦琴涨的脸通红,只得说:“正走着路,文渊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没什么的。”,众人听如此说,各自回去了。且说文渊问悦琴是不是来找自己的。一边说一边把她让到家的院子里。悦琴狠了狠心,委婉的拒绝了文渊的再一次求爱并劝他好好备考。文渊本来满心欢喜,却不料被这一盆冷水泼了一下。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说:“是不是因为我是大家公子,你就放弃了我?以前你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你对我那样好,为什么,为什么当我把真相告诉给你以后,你就变了呢!总得有个理由不是?”,说到这里,满是埋怨。悦琴被说的无言以对,实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可是,她心里痛如刀绞,只得急忙为自己辩解说:“不是不是,根本不是那样!”“那是什么呢?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之间又彼此知心,兴趣相投。你放心,我一定会明媒正娶的,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请相信我!”,悦琴说:“你又何必对我一个乡下姑娘纠缠不清呢?你有家世,父母一定会给你娶一个门当户对,又让你称心如意的妻子的。还是好好读书吧!秋闱就剩下不到半年了,不要前功尽弃。”“可是,没有你,我就算金榜题名也毫无意义。我宁愿这几年的努力都付东流,只要能换得你一生一世的相伴,我就无怨无悔了。”,悦琴锁眉责备说:“你怎么这么倔,怎么这样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呢?你这些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已经入魔了。既然你也喜欢我,那么我一定要爱你!”,说着,紧紧的握着悦琴的双手。悦琴怎么劝说都不济事,无奈,只得狠下心来说:“反正我是不会嫁你的,你如果爱我,就请尊重我的选择。再说,两个人就算相爱,难道一定要纠缠在一起才叫相爱吗?”,不等文渊说话,抽出手,急忙跑出了。

回去以后,总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狠了些,总觉得太对不起文渊,于是第二天早饭过后,就匆匆的又找文渊想把话再解释的委婉一些。到他家门口,吓了一跳,只见卢文渊好像把自己所有的书都丢做一堆,他正在拿着其中几本漫不经心的看呢!悦琴感到老大的莫名其妙,跑过去问文渊:“你这是做什么呢?”,文渊一抬头,见是悦琴,站起身来,说:“悦琴,是你啊。是这样的,我决定把这些书全部烧掉,然后回家,听从父亲的安排,弃文从商!”,丢下手里的书,叹了口气悦:”明天我就走了,正要找你作别呢。”,琴感到极度的震惊,瞪大了双眼,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两手拼命的摇着文渊的胳膊冲他喊:“你疯啦!吃了这么多年难以忍受的苦,和自己的父母作对,奋斗了这么多年,就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和意义。现在,克服了所有的困难,大考临近,你,你竟然要放弃!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我不允许你这样做!一定不能。”,文渊看着她说:“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拒绝我。很意外,可能你已有了意中人了吧!又或者你对我始终不太放心,又或者,嗨!还说什么呢?”,又说:“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尊重你的选择!”,说完,从屋里取出打火石。蹲下,拿过一本书,竟真个要焚烧。悦琴劈手夺过,气的不行:“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何能为一时失意,自毁前途呢!你这样会毁了你自己的。”,文渊说:“人各有志,当初为了理想,我私自出来努力。而今放弃理想,也是心甘情愿。不过我不会自暴自弃,我的爱情死了,我一切都听从父母的安排,我剩下的生命就是为父母而活。我会好好的。也祝福你,能够找到你的真命天子,幸福一生!”,悦琴听到这里,心里很难过,却又不能告诉文渊实情,痛苦的眼中涌出泪来,哭道:“你就是个傻瓜!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文渊见她哭了,掏出手绢让她,悦琴不理他,背过身自己掏出手绢擦泪。这时,天上落下毛毛细雨来,悦琴说:“天不让你焚书,看你怎么办!”,文渊伸出手掌,感觉着细雨。还没说话,豆大般的雨点砸将下来,悦琴急忙拾地上的书。文渊怕她淋着,赶紧拉她进屋。悦琴要救书,文渊就是不让,急的悦琴没办法。雨又大了不少,悦琴急哭了,说:“你要不救书,我就碰死在这里!”,文渊无奈,只得从命。悦琴拼命的拾书,好几次险些摔倒。等到书本都被收进屋里以后,两个人都很狼狈,一身的湿,气喘吁吁。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一样。双方惊魂不定的看着彼此,文渊再也不能忍耐,抱住悦琴吻了起来。悦琴先是不动,而后渐渐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最后主动和他吻在一起。

然后是栓上门,在屋里偎在一起烤火,悦琴除了外衣晾在碳炉旁边烘干,女孩家娇气,动不动是要感冒的。悦琴想想文渊这一早上的可爱的行为,忍不住笑开了颜色。文渊一直抱怨她的不是。悦琴坐起,问文渊:“呆秀才,你有多爱我?”“很爱很爱,请相信我的爱!”“好!我的肩头纹了一朵玫瑰花,给你看看!”,说完,悦琴略微揭开了左肩上的衣裳,在她的肩头,雪白的肌肤上,鲜明的纹着两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下面衬着三片绿叶。文渊看了,心里是那样的诧异和不舒服。悦琴穿好左肩的衣裳,对文渊说:“卢公子,你不知道!我不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儿。我其实是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