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在这一段时间里,张仅天亮里便演练剑招,天黑时就秉烛写作,倒也过得十分充实。
而苟一平也自然没有食言,第四个太阳一升起,他便来通知张仅船货已经备好的消息。
整理好了行李,除了留守的邢金之外,几乎所有新的老的论剑门人都一齐向码头出发,准备开始一行人的河北之行。
在苟一平安排船货这一段时间,张仅从没亲自过来看过。此时一到码头,见那熙熙攘攘搬运货物的船夫,以及几艘高大的双层货船,张仅也止不住地开始赞叹苟一平的能力。
苟一平笑道:“都是因为门主你那些字画实在值钱。虽然没卖出最高的价格,但置办起这一支船队也是绰绰有余了。”
“那我们这一趟是要运什么货去河北?”张仅见一个个布包被不断搬运到船上,自然也好奇地问道。
苟一平拱手答道:“回门主,这河北的燕国正在征集谷物,价格比市价高出不少,恐怕是要开始打仗了。我们这第一趟生意只要保本就行,卖粮食虽然利薄,但好歹能开个好头。”
张仅闻言却沉思了起来,又低声叹道:“只是不知道这未来的一场战争与我大伯的参合驿有没有关系了……”
没等苟一平回话,第一艘大船已经装满了粮食离港试水了,却没想到忽然有一个人影竟绕过两人身边向大船上飞奔而去。
张仅虽封住了内气,可他的眼力还在,却也只看清了来人是个青年男子。而林越更是拦截不住,又被这人飞快地窜了过去。
“几位,我吕某想搭一路顺风船,还请行个方便。”
那人飞速行进间,回话却是依旧平稳,内气修为显然也并不差。
苟一平性子急躁,又不想被人夺了论剑门的声势,当即迈开了脚步追了上去,嘴上又跟着喝道:“来客不先和主人碰个面么?”
苟一平本就是个轻功好手,两脚迈开,却好像有四条腿蹬地一般,所用的正是他引以为傲的‘走狗腿法’。
没想到这苟一平虽然脚步飞快,然而那姓吕的不速之客也丝毫不差,两人几乎一直保持着原有的距离,便是一丝一毫都未曾拉近过。
眼见那姓吕的就要奔到了河边,苟一平自然也用足了脚力,想将来人拦住,好当面对话。
“船主好脚力,我吕乘帆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这来客竟还有余力回头自报家门,又轻飘飘地在地面上一点,接着便踏着水面向刚刚离岸的大船跃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