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马车摇摇晃晃。

曌兮倚在北堂的怀里，手里捧着沅沨准备下的果子一路吃一路走。

偶尔会扎一块果子送进北堂的嘴巴里，看着他咽下去又收回目光。

北堂的大掌覆在了曌兮的发顶，并不用力，只是轻轻的搭着：“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曌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沅沨，沅沨便立刻浅笑道：“走了大半天，你也该休息了。让马车停一停，我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果子，补给一些。”

曌兮没有说话，沅沨则是很自然的就叫停了马车，然后撩开门帘下了车。

“走远了。”北堂的下颚轻搭在曌兮的肩上，鼻尖向内，嗅着她的发香，语气温柔：“是要跟我说什么，还得支开沅沨？”

曌兮抿了抿唇，然后跪坐了起来正面着北堂，几度嗫嚅，最终才有些难为情的问着：“掌柜的，你会娶我吗？”

曌兮的问题，永远超出北堂的预期。

她便是问出什么天马行空的问题，他都准备好替她解答或者帮她寻找答案。

却唯独这个问题……

心口莫名其妙的就是一紧，那种原本深深以为理所当然的事，要宣之于口，就仿佛是要捅破了最后一层的窗户纸，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这种感觉对北堂来说即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过去的人生里，无论面对什么样强大的敌人、严峻的形式、不靠谱的师父，他都不曾如此。

熟悉是因为自从有了曌兮，时不时的便会有如此的悸动从心脏蔓延全身，不能自已。

北堂伸手，将曌兮揽入怀中紧紧拥着。

这是他后来发现的，每当悸动的难以自持，只要将她紧紧抱住，便可以逐渐平静下来。

当心中的暗涌平息，北堂才缓缓开口，道：“让你等得着急，是我不对。我想给你最好的婚礼，却又觉得怎么样的好都配不上你。曌兮，你告诉我，这一生一次的婚礼你希望是什么样的？只要你说，我便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