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方晓！”

林云的呼唤让方晓睁开了眼睛，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在课上睡着了。

方晓不想的。可是，自昨晚直播以来，有种深深的疲惫感便一直缠着他，搞的他整日提不起精神来，刚才竟在上课途中睡着了。

他晃晃脑袋，强打起精神，坐直身体。

“也许是直播的时候超越极限了吧。”方晓暗自思索。

九十九张灵符！

方晓在最后关头也没能收到一百张灵符。所以，符阵凝聚失败了。

而就在卡车即将撞上他的零点几秒里，方晓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旋转跳跃又闭上眼。

然后从卡车的挡风玻璃撞了进去。

玻璃已经被他用砖头砸碎了，在卡车的速度与方晓自身的撞击下，彻底碎裂。

卡车司机没料到方晓会冲了进来，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块搬砖就彻底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方晓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下播的了，在他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姿势干掉了卡车司机以后，他的精神就一直出于浑噩的状态，持续到现在。

想着想着，方晓又陷入了梦乡。

林云看着方晓，不由得面具担忧之色，前些天是食欲出了问题，如今精神状态又出了问题，这家伙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我是不是应该请个道士来呢？”林云暗忖。

道士还没来，方晓却先离开了，他觉得自己有件事必须要确认一下才行。

七号鬼街，方晓按着记忆中的方向寻了过去。可惜，也许是过于疲惫了，记忆中破败的街道并没有出现，而他也彻底迷失了方向。

看看天色渐晚，方晓只好放弃，开始打听回去的路。

随意找了个铺子，向老板娘打听到北山学院的方向。

临走，方晓又问了一句：“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做佛龛生意的店铺吗？”

老板娘有些诧异，打量了一番方晓，随后才指着对面说道：“我们这里做佛龛生意的只有那一家，不过很多年前就关门了。”

方晓顺着老板娘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露出了苦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众里寻他千百度，自己找了这么久，没想到已身在七号鬼街中了。

可是，方晓环顾四周，当下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街道还是那个街道，可周围的商铺和他在直播的时候完全不同。没有破败，没有关门，除了对门那家，所有商铺都开着，说不上繁华，可来来往往总是有人的。

之前在废弃教学楼直播的时候还没感觉，可如今看来，直播间和现实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那……”方晓心中仍有疑惑，“对面那家店铺的老板呢？”

“他？”老板娘仔细回忆了一下，“据说十几年前这条街所有商铺都是他的，不过后来和租客之间闹了矛盾，雇人来闹事，结果闹出了人命，然后被抓走了，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方晓先是愕然，然后沉默，最后哑然失笑。

他本想老人为他而死，自己应该前来悼念一番，却没想到，找到了地方，却找不到人，他甚至连对面店的老板究竟是不是老人都无法确定。

不过一夜之间，竟让他有种物是人非的恍惚感，又怎能不觉得可笑呢？

随后，方晓心中又是一凛。

如果，昨晚老人没有死，或者他没能消灭卡车司机，那今天的鬼街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不敢想，废弃教学楼，女王，都是赤裸裸的先例。也许，他失败之后，不仅自己会死，连这条街也会不复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