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以为在我面前继续装傻有用?”果然,缓过劲来的姬静薇觉得被罗生晃点了好几年很是恼怒,所以特意在这里等着罗生呢…
“哪里有你这样的…”罗生纠结半天最终还是妥协,乖乖的从腰包里拿出一锭攒了许久的私房银子,“本来打算帮你买点水粉,让你高兴高兴的……”
“是吗~?”姬静薇似笑非笑,看的罗生脊梁发麻。
次日中午……
罗生满意的看着打扫干净的新家点点头,可惜姬静薇一早就出去办差了,否则说不定他能借着老姐心情好把没收去的私房钱要回来;独自吃完午饭后,罗生再次挑起了扁担准备干回老本行---借着帮邻居挑水相互熟悉的幌子将周围的地形全部记住,规划几条撤退路线,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俏寡妇……啊呸!是看看能不能从邻居那里打听到些什么有用的情报。
上山下山几个来回,罗生便将小小的聊城基本熟悉了,也替周围好几户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家都打了水,一来二去近一周过去,他乐于助人的‘憨傻’形象很快就建立了起来,住在他家周围的几个老太看着勤快能干又生的高大的罗生笑的合不拢嘴,越看他越顺眼,甚至有一个老太想将自己孙女许配给他,奈何那小女娃是个还不及罗生膝盖的幼齿,尴尬的他一脑门的汗连连推辞才让老太暂时放过他。
十月初,距罗生来到聊城也有快两个礼拜了,这天他练完桩替隔壁老太打好水后,指着一户大门紧闭的人家问到:“王老太,隔壁那户人家是怎么回事,怎的一天连门都不开?”
“别去管!那家人有些怪,要么一整天屋里没个响动,要么就是那家男人鬼嚎连天,偶尔那个苦命的小媳妇会外出购置柴米......哎,你说这是什么世道,一个男人不干活光靠女人养着?可就这么好的媳妇,还有人私下里乱鬼嚎说那小媳妇是狐妖,你说可笑不可笑?若真是妖,早就把那个病秧子男人吃了了事,还路着他祸害自个……”
“噢,这样啊,那听您的我不管闲事。”罗生赶紧将老太打断,“地也扫完了,我鞋底脏,屋里就不进去,还有事的话您喊我啊。”说完他赶紧开溜,否则说不定又像上次一样,老太絮絮叨叨近一个时辰说的都是废话,除了听的他脑仁疼外什么有用的事都打听不着。
俗话讲十年武,七年桩。
这句话将练桩的重要性很好的阐述清楚;武者,无论擅长刀剑枪棍或其他奇门兵器,其基础都是从下盘开始,而重中之重自然是练桩。
桩者,默立足与肩宽,分之若裂地,曲之不蹲不坐。
腕比肩,臂抱元,五指分,纳地气。
武者丹田内的真气便是借由这种基本功慢慢凝聚的,待何时产生第一缕真气时便算大功告成,以后也便不用进行这种枯燥的基础练习了;罗生虽然从六岁多一点便开始练桩,到今天十五快十六岁,近十年的功夫却每每感觉有气感产生时,体内总会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热流缓缓将真气悉数吸收,一丁点都不给他留下。
按江湖人的说法,像罗生这样练了这么些年还没练出真气的,就是典型的‘不开窍’,这辈子估计也很难在武道上登堂入室;但罗生并不灰心,离开师门逃荒前师父唯一嘱咐他的一句话便是‘十五不武’,估计师父十有八九早就料到了罗生以后的遭遇,提前给他打预防针?不过即使师父没说,他也不打算放弃。
年幼时与姬静薇一起颠沛流离的那几千里让罗生早慧了太多,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懂了,该忍的不该忍的也都经历过来了,所以他比什么人都明白,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事情就还有转机,更明白死的总是喜欢耍小聪明的傻子,反而看似笨傻之人总能化险为夷,还有一个奇怪的理解,那便是论起毒辣阴狠,山精妖怪永远比不得羽扇纶巾的文士。
……
“呼……”两炷香过去,罗生隐隐感觉腿脚开始酸胀便长出一口气收了桩,多年的练桩下来总会有极少的真气没被体内的热流吸收,刚那种酸胀感便是吸收到极限的特征之一。
王瘸子告诉过他,虽然逸散到血肉筋骨的真气只有极小一部分能被彻底消化为他所用,但也不要因此不拿蚊子肉当回事,练武本就是积少成多的精细活儿,所以即使罗生丹田内未留得一丝真气,但以他那股子力劲和眼力,对付寻常强盗猛兽之流还是绰绰有余的……前提就是不碰到真正入品的江湖好手。
罗生这才收功没多久,就听到不远处的院子门咔嚓一声打开,一个姿色普通身着布裙的少妇拎着菜篮子走了出来,小心的将门关好后便迈着小碎步迅速消失,隐约中罗生似乎听到了院子里传出的,若有若无的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