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胡看来,整个前锋营新兵一队,何冲与郝白二人最强,而郝白的战斗力又往往不能用境界揣测,那九流门派欺民扰市之事,还非得力压全场的人不可,所以郝白也可以说是最佳人选。
昨日陈三泽见到过郝白因弟兄们死去而悲痛的样子,此时多了一些揣测,不吐不快。
“若屯长是因为怕兄弟们伤亡过多才刻意单打独斗,大可不必。
武道一路,本就是夺天造化逆天而行,死在半路上也该怪自己实力不济运道不济,那里有那么多贪生怕死?怕死还不如回家种麦打谷,岂不是更清平一生?”
胡汉三亦是追问:“屯长可是这么想的?”
郝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主要的。
昔日我曾见郝大帅大步一迈似千军万马,大手一挥有无匹道力,山主一指断山真假不知,可也曾到现场览山之横切无际,方寸山道子少年伟力,单论武道高我不知多少,诸此种种,俱是我当前不可及。
所以,兄弟们,我想尝尝一人敌千人的威风,你们可愿为我置下一桌好酒,待我凯旋归来?”
三人一怔!
豪气云天他们也曾用,却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如今落花有意,流水又何必多情?
柴胡勉强笑了笑:“原来屯长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既然如此,兄弟自然不阻你!”
陈三泽嘿嘿笑道:“必有一桌好酒不舍昼夜,只为你的归来!”
“我拍马不及你!”
胡汉三却是没由来一叹。
“拍马不及那就骑鸟来追,一个个的,那么多愁善感作甚?”
“经历的血战多了,总会有些害怕生离死别,人之常情,不过这骑鸟来追是什么鬼?”
郝白摊了摊手:“字面上的意思。”
“……”
这干草对风马来说,只不过是零食罢了,它们的主食还是木系的灵精之气。
吃了一点它们就不吃了。
冬日里草木不长。
连点子灵精之气都匮乏。
要再不吃点干草。
它们根本扛不住。
就是冬雪加饥饿叫风马的速度变慢了许多,往往让武者不爽。
其实它们本该冬眠一段时间减少消耗来着,但此时有些不太现实。
郝白牵着马活动身体,紧接着掏出一株灵药喂到风马嘴里。
胡汉三望着马嘴里的灵药,喉咙滚动:“屯长你真奢侈啊!一条马都有灵药吃,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想马口抢食?”
郝白哈哈大笑道。
胡汉三灌了一口烈酒,啧啧嘴道:“有那个想法。”
得。
你们还是囊中羞涩。
郝白抿嘴道:“你们跟了我大半年了,却吃不起灵药,是我的错。”
正说着,从储物袋里分出一大捧灵药,交在柴胡手上:“这里有三四十株蓝阶低等灵药,你们去分给兄弟们,每人一株,这灵药多少可以提升点修为。”
柴胡笑吟吟地收拢仍散发着灵精香味的灵药,眼中盛满兴奋。
“兄弟们见了该是会高兴的。”
胡汉三迫不及待地取了一株,舔着嘴唇道:“哈哈哈,屯长大气!”
郝白也不多说,告了声别,就拍了拍马背,上马,奔离。
昨夜下过大雪,此刻启程倒不是时机,但一个月的任务时间仅余下半月,拖太久也不好。
驰道上,空气中仍带着冰雪的纯净,而堆积在沟洼里的雪干飒飒的。
小风一吹飘飘扬扬,想万点银粉撒在笔直的驰道上。
太阳光从山尖向外一喷,瞬间,在这平坦的路面上,闪着散碎,耀眼的光泽,好像是白银铺成似的。
走在这样的驰道上。
别具一格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