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会后半程便沦为了那三人聊天胡扯的闲聊会,白石麻衣和桥本奈奈未在一旁微笑着倾听,他们会这么做的原因,纯粹是感知到了那种奇妙的氛围之后,默契的掌控着聚会的场面。
好在并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持续了两个小时之后,就各自告别,白石麻衣被白间葵送回家,长谷健就住在这附近,风间树则是跟桥本奈奈未一同,走向涩谷站。
告别前,白石麻衣笑着对他说的话,也让他的心稍有些触动。
“我有时候也会做其他的东西,下次有机会的话,树君也可以来品尝一下。”
“好的。”他似乎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可信度,又加了句:“一定。”
这个女孩的颜值美好到,笑起来时能完美的露出上排的洁白的牙齿,居然是这么恰到好处的弧度,而那一刻的嘴型与眼睛很像是相对着的弯弯的新月,嘴唇上的小痣仿若点睛之笔。
之前,腰带的盒子他打开看了,底部还放了一个黑色的编织手链。
风间树便望着她在机车后座上消失在霓虹灯下,然后在桥本奈奈未的疑问声中转身,桥本奈奈未静默又玩味的眼神在他脸上打转,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秘密被窥探干净的感觉。
“啊。”她突然说了句:“这就是你另一个朋友吗。”
“上次去她的学校演出,意外认识的。”
她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随后又赞叹道:
“很漂亮的女孩子呢。一开始还以为是个跟你一眼冷淡的人,现在才发现实际上很害羞,而且女子力还那么高。”
风间树回想起她的容貌和性格,道:“确实啊,麻衣样她……不对,什么叫跟我一样冷淡?”
桥本奈奈未又看了他一眼,随后意义不明的笑了起来,歪了歪头,笑容又缓和下来,没有作答。
他们逆着风迈开脚步,前方不远处便是涉谷站,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桥本奈奈未的头发香气又扑鼻而来,淡淡的清香味让人很舒服。
风间树走的算快了,但是桥本奈奈未竟然快于他,走到了他的斜前方。他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小声问道:
“走那么快干什么?”
她头也不回的道:
“有点累了,想回去睡觉。”
她走了一会儿,转头发现风间树并没有没跟上来,而是站在那边,神色莫名的看着自己,她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说:
“真的……快点吧,电车要到了。”
……
……
正如他母亲所说,风间树没有什么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高中的女朋友更像是个冲动的错误,所以女孩子含蓄的话语和若有若无的试探,其实他一概感知不出来。
不过,与其说是感知不出来,他更多的是不想浪费精力去猜别人的想法,因为这种行为是徒劳的,充满了猜疑的情况下什么分支都脑补的出来。
他们一路上话不多,此时回到家一进门,桥本奈奈未去了厨房洗手,然后就走进了房间,片刻后,进了浴室,风间树自觉地转移注意力,坐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
桥本奈奈未穿着长袖,捂着腰缓步走来,然后坐在了沙发上,收起双腿,抱着膝盖安静的看着电视,兴致不高。
风间树看见了她的动作,问:“怎么了?”
她直直的看着电视,道:“刚刚下车的时候被那个人撞了一下。”
风间树皱眉看着她说道:“不止吧。”
她活动了下身子,摇头说:“被他撞了之后,撞到了柱子的尖角了……然后刚刚差点滑倒,又扭了一下。”
她越说越小声:“在旭川的时候就有点……”
“是腰椎痛吗?”
风间树追问着,桥本奈奈未侧过头看了他一会儿,摇头说:“没事的,就是被撞了一下而已,第二天就好了。”
风间树摇头道:“不对,这可能是老毛病了。”
她鼓了鼓嘴,没有回答,安静的看着电视剧。
“是不是因为打工和学习反而加重了?”
“……”
她没回答,在风间树看来就是默认了。
风间树没继续问了,思考了一会儿,说了一个简短的故事: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练剑道,道馆里有个师兄是毕业之后就当了暴走族,有天突然跟我外公说要退出道馆,理由是要成为当地暴走族团体的头目之一。”
“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名字叫旭川联合会。”
她竖起耳朵听着,起了些兴趣,点头说道:“……好像小时候在报纸上看过。”
“三年前因为一次斗殴,他无意中伤到了腰。起初以为只是小事,用道馆的药酒按摩之后也就差不多了,但是之后又疼了起来,受不了于是去了医院,才发现挺严重的,可能会瘫痪。”
“治了一段时间,他也老实了。”风间树说着,脸上出现了些惋惜之色,道:“结果前不久一次意外,他真的瘫痪了,他受不了这个事实,醒来之后想自杀,结果发现下半身动不了,在床上一直哭啊喊的。”
桥本奈奈未听完,沉默好一阵子。
“不要总想着自己是幸运的。”风间树语气平淡,但是表情很认真,转头直视她:“出了些苗头就马上治好,未来才不会出问题,你要是不想年纪轻轻就捂着腰把医院当成另一个家,就听我的。”
她鼓了鼓嘴,小声说道:“你说了这么多……也没说什么方法啊。”
“最好的就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无语的笑了起来:“我要是能去就不会是这样了。”
风间树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缓缓抬起头,这才引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在体能训练的时候偶尔有磕磕碰碰,我外公都会帮我按摩,手腰腿都是关键区域,有时候我也会帮他按,所以我也学会了他的方法。”
风间树缓缓张开双手,盯着自己的手背,然后转头对着一脸被惊吓的桥本奈奈未笑了笑。
“不要误会。”他收回了手,淡淡的说:“不愿意的话也没什么。我虽说不是专业的,但是如果只是缓解疲劳还是绰绰有余,我也不是自夸,如果是按摩馆里,我的水平起码已经超脱于学徒了。”
“……”
“我先去洗个澡。”
风间树见她始终未说话,想了想自己的话不禁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站起身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些衣物,进了浴室。
洗澡时,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他的印象里,想起桥本奈奈未身体原本就虚弱,后来腰还会出问题。而在桥本奈奈未捂着腰的那一刻,那些记忆突然模糊的出现了,才引的他说出这些话,出于纯粹的好意。
可是风间树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也许比朋友好上一点点,但是这种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自我安慰过去的。特别是两方的心中都怀着些若有若无的暧昧时。
他摇了摇头,关上淋浴器,擦干身体和头发,穿好衣服出了门。
一出门就发现桥本奈奈未已经一脸尴尬的趴在了沙发上,见他出门了,满脸红霞,然后一脸羞恼的催促说:
“是不是要这样。”
风间树一怔,随后忍住笑容,点点头,然后他走到一旁,翻出一瓶棕红色的液体。
“那是什么?”
“我外公说风间家祖上是武士,这是祖传药酒,自己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