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做一回真正的正道,真正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青年高手,值当!”脑子里转动着如此想法的玩深海,掌心里的骨剑已经递了出去。
他的剑路明晰,硬朗,仿佛有浩然正气从周天汇聚而来,化为一道半透明的,微弱的剑芒,如钢针穿豆腐一样从桑天亮的后心刺入,骨质的剑尖从桑天亮心口窝的致命位置上突出来,却已经被赤红色的鲜血染得刺目。
“梁云峰?!”桑天亮发出一声半是惊骇半是威胁的吼叫,气劲全部内蕴解毒,完全没有一点护体罡风的他被王深海灌注了一生中所有勇气与正义的强大剑芒带得飞了起来,一头扑倒在九尺外的干燥地面上,咣当一声,带倒了一只小小的方凳。
他趴在地上,四肢蠕动着,如同试验台上的某只被挖走了脊椎的青蛙,他蠕动着,在行功最紧要的关头被人一剑穿透心脏,气劲完全松懈,体内的毒素没了制约,飞速扩散,桑天亮身下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漆黑色。
桑天亮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呻吟,蠕动着的手脚快速衰竭,没有了力气,最后只剩下微微的震颤。
“抱歉,我不是梁云峰,我是万剑心,万剑心!”王深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似乎在潜意识里,能够做出正道举动的剑客都是万剑心,向他一样胆小懦弱的邪魔,只配叫做王深海。
王深海说完这句话,就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他似乎不太希望能和杜传昌走同一条路。
他走过已经变成了金属雕像的崇飞渡身边,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去,罡风轰鸣间,崇飞渡的头和身体分了家,金属头颅如同钢制足球一样轰进墙壁,发出很大的声音。
这声音将王深海吓住了,他的动作凝滞在半空,一秒钟,他的脸色在一秒钟之内变成白垩的颜色,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迈步飞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出门外
太阳在这一刻完全落山,天色暗下来。
桑天亮的四肢,终于彻底地不动了。
龙傲田的视界中,象征着邪神意识还在活动的蓝光,消失了,无度进入沉睡,需要几个“龙傲天大魔王”轮回之后才能醒来。
无尽的黑暗中一粒金色的亮点,如同恒河沙粒,那是照亮了宇宙洪荒的无限星空,星空之上,白银色的神权傲立,45岁的银尘,自苍之太虚的顶端,命运轮回的终点,投下太息般的目光。
他的瞳孔没有颜色,也同时具备一切的色彩,他的表情冷酷如神威之狱,目光却温柔似神恩之海。他不说,不动,只是深情注视着这片星空的中心,或者说这个小小的宇宙的中心,那里有一颗如同余烬一般,光芒黯淡,颜色深红的小太阳,离小太阳极近的地方,一颗几乎和小太阳一般大小的巨型行星,百无聊赖的转过一圈又一圈。
行星的公转比自转还快,不到20小时就能围绕着小太阳转过一圈。行星之上红蓝对冲,红色的地方并非沙漠,而是林立的高楼,蓝色的部分并非大海,而是隐藏住整个海底文明的无限汪洋。
一块大陆,一片大洋。简单得如同宇宙的原初。
大地之上,洪城人间已经繁华到不可想象,那不是什么现代的城市社会,而是星际文明中的大都会,一些极高的楼宇甚至穿过了大气层,成为名副其实的宇宙电梯。
大海之上,巨浪排空,在水下数千米的地方,赫然平铺着另外一座城市,这是一万人员族最终的栖息之地。深蓝色的亚特兰蒂斯。
赤红的恶罗海城,深蓝的水下王国,隐于城市高楼间的金色的刺客,以及站在漆黑教堂顶端,遥望着星空的黑色教皇,即是水火光暗,四象极限的所有,也是风源之中,是我国仅存的神国。
这神国的基座,是雷神与鬼神的血肉与魂魄。这神国的圣物,是用蚩尤的意志凝炼出来的的真正神器蚩尤太阳。
华夏神国的旌旗,雄居高楼的顶端。它所代表的骑兵,不存丁点血肉,只有彻底泯灭的人性的残酷与阴狠。华夏神国的皇权,不存丁点黑暗,因为那是被纯粹的领导者的信仰者的集合,这些信仰者未必是某个神灵的狂信徒,但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人间正道。
这小小的宇宙,小小的太阳,小小的星球,是被这方保护神刻意复刻出来的,星空的加布罗依尔。
但这里并非真正的加布罗依尔,比起神灵的故乡,这里更加偏重于科技的力量,这里的人,也更加依赖武器,而不是法术。丰原的法则在这里同样适用,但总体上,这里比丰原大陆上的任何一个时期,都要安宁祥和。
隐身三角翼的轰炸机缓缓滑出跑道,展翅于高天,内置弹仓里,六颗金色的核弹显出朝阳般的光晕。拥挤的城市并非文明的全部,因为在另外一些太阳旁边的大大小小的星球上,还有大片的农田,牧场,猎场与荒山。可以直接突破大气层,飞向另一颗行星的隐身空天轰炸机,是那些形如莽荒的原生态星球中,存在文明的唯一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