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玄天权转头看他,笑道:“放心吧,他看不上你。”
周若然哑然苦笑,这话说的,真是让他又开心又难过。
颜疏雨凑过来看玄天权手里的皇宫图纸,发现卷轴一份分为明面上的建筑,另一份则是暗地里的,什么暗门啊,地道啊,都标得一清二楚。
她不由得疑惑,他要这些来做什么?
“以备不时之需。”玄天权解惑道。
颜疏雨点点头,就不再多问了。
玄天权想了一会,又让慕青山去打听了一下具体情况,得知死者家在城西,生平潦倒穷苦,就连这次的棺材,也是东拼西凑才勉强做了一副。
家中尚有幼子,失了父亲这个顶梁柱,往后的日子只怕很艰难。
“具体发生什么冲突?”周若然面上肃穆的问着,其实心里百感交集,只觉得自己左右不是人。
慕青山答:“他走到道上,不慎撞了元儿,几句冲突,就被活活打死了。”
颜疏雨闻得来龙去脉,长叹一声,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是这样的凶恶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却不得不救。
“夫人莫多想,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说。”玄天权知她善良,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情,柔声宽慰。
颜疏雨深呼吸几次,接受了这个局面,“我也去吧,拿些钱去看看,若能说动她改口,再好不过,若不能,再另想办法。”
“夫人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办。”玄天权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叫了侍卫去请管家过来。
片刻后,南处溪匆匆走进来,作揖行了礼,玄天权道:“准备五百两银票,然后准备十余两碎银以及两套七八岁男孩的衣裳。”
南处溪当即明白是为了城西那家人,但不明白为何,慕青山将来龙去脉倒豆子般尽数说出,南处溪恍然大悟,又道:“既是如此,我这就去准备,王爷稍等。”
“去吧。”
颜疏雨又叫青枫去凝素阁取了两匹素雅的布匹,备了马车。
“王爷不便出面,由我和青山去即可。”
玄天权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他的身份,确实不应该出现。
周若然也不能去,免得激怒对方,这样的话,适宜的人选也只有夫人了。
周若然来回打量众人,欲言又止,隔了好半晌才鼓起勇气问他们:“你们一早就知道他……断袖之癖?”
慕青山和南处溪同时点头,周若然打了个寒噤,“你们……不吭声。”
“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你也是,千万别嘴快,若是旁人知道了,恐连累一伙人。”玄天权肃穆地吩咐。
周若然重重点头,就是打死也不敢说啊,而且有这样的朋友,怪丢人的,他才不说。
玄天权主动岔开话题,说起一些闲散的事情,毕竟这种话题不宜多谈。
不多时,青阳捧着两套衣裳和一袋子碎银走进燕来堂,玄天权尽数交给夫人,责令慕青山护好夫人,又叫了十几个侍卫乔装打扮,跟随夫人。
颜疏雨哭笑不得,“好啦,不用担心,她那里只有一个妇道人家和两个孩子,能怎么伤害我。”
“有备无患,对了,青山的爹不是在西域教书吗?她若肯,就将她两个孩子送进私塾,也算弥补。”玄天权仔仔细细地嘱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