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桑转身离开。
白止坐在她腿上,一本正经看她,颜疏雨老早就发现了,白止近来时常无故盯着她,“白止,我脸上有脏东西?”
白止回过神,别过头,“没有,我瞎看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变化。”
颜疏雨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你……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哼,”白止傲娇地跳上扶手,“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想,我以往看你,怎不见你疑问?”
“不一样,不一样。”颜疏雨矢口否认,不知怎地,总觉得白止看她的眼神有一点微妙,是什么微妙呢?她又想不出来,形容不出来。
格外苦恼。
白止趴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尾巴,淡定极了,闲话之余,又问寒地的事情,“大约什么时候出发?若是迟了,恐走到冬天都到不了。”
“等王爷好一点,能坐马车就动身吧,若迟了,炎热的夏天甚是苦,就算一路慢悠悠的走,也不如待在家里舒适。”
白止点头,过了一会,“失去京城繁华的生活,你会习惯吗?”
“我也不知,”颜疏雨摇摇头,“没经历过的事情,不敢妄自菲薄。”
话音刚落,她看了看白止,难道是它不想去,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屡次三番暗示?
“如果你不跟我去……”
颜疏雨话音未落,白止直接打断她的话,答道:“我没有,只是因为不放心,多问几句。”
疏雨小可爱那么娇弱,如何受得了寒地极大的变化?
京城四季变化不明显,寒地可不一样,它打听过了,一热热死,一冷冷死,季节变化巨大,也不知道她过去了,要遭多少罪。
颜疏雨轻轻摸着白止的背,淡淡回答,“失去就失去了,几年,十几年,几十年,总会习惯的,不想过多沉沦失去,步入下一站之后,很快会忘掉原来的人。”
“你瞎说。”白止突然生气,用柔软的猫爪肉垫打了一下她的手臂,然后跃下扶手,气呼呼地离开了。
有些失去,本就在深渊之底,无法沉沦,也无法自行救赎,她怎么就不懂!
颜疏雨茫然看着它离开,它怎么了?为什么又生气了啊?难道她下手太重,摸坏掉了?
青桑端着糖醋鲤鱼,远远看到白止跑开,倏地没影了,又闹脾气了么?那这鱼……还是放回去吧。
青桑如是想着,于是端着托盘回到厨房。
相安无事两天后,玄天权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清醒,这药可真厉害,他整整睡了两天,可以听到说话声,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颜疏雨听说他醒了,急急忙忙来到恩泽屋,看到他真的醒了,仆人们没骗自己,才长长送了一口气,让青栾推她到床边。
青阳递了一杯温热的水给玄天权,玄天权一饮而尽,随手将茶杯放下,转身看夫人,看了一眼她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瘦了不少。
她本就削瘦,因为此事难以下咽,身形更显薄弱,他心疼坏了,牢牢握住她的手:“我昏迷的这几天,夫人怎么不好好吃饭?”
“嘴里都是药味,吃什么都吃不下。”颜疏雨委屈地回答,其实另一方面是因为担忧他的身体,寝食难安。
但是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还那么多人在。
玄天权看到她环顾四周,疑问:“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