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遥耳朵都红了,“皇宫里,多数是些圣上的事情,燕池哥哥如果有想知道的,牧遥也知道一点。”说话好小声。
郁燕池拿起墨条准备磨墨,一只白皙的手按住墨条,默默拿起,一圈一圈地磨着墨。
郁燕池偷偷看她的侧脸,心里涌起无限柔情,“皇宫里,圣上还残暴吗?还宠幸妃嫔吗?”
苏牧遥抬眸看他,轻笑,低头又磨墨,“圣上比以往残暴得多,随着什么事都由丞相做主,他什么不用管,自然更放浪形骸,宠幸妃嫔的事却少了许多,大概因为皇后缠绵病榻已久,他也有不忍吧。”
郁燕池听过,点头,他知道的其实比牧遥知道的多,牧遥是女儿身,本就多思柔弱,苏家人不会告诉她这些。
玄天枢现在已经到了没有理由杀人的地步,非常可怕,一个人杀人,要么为了谋财害命,要么为了维护利益要么为了爱,总有那么一点办法可以躲避,可以避免。
但是他杀人害人已经变得没有理由,经常随着性子来,起身不开心了杀一个太监,天黑了杀一个婢女,纯粹的想杀人,太可怕了。
京城民怨沸腾,朝廷也整日如履薄冰,他必须告诉姐姐,让她尽快趁此机会招揽贤才,解决这件事。
要是他哪天突然醒悟,可就没那么好机会。
夜幕初临时,两封信由亲信秘密送至寒地。
今晚没有月光,整个世界很黑很黑,黑夜一直蔓延到寒地,此时的寒地已经入夜,伸手不见五指黑。
邵洁川与颜疏雨说起今天在楼道的事,颜疏雨叹了一声,“他也为了自己,不光是为了我,不过这样也挺好,要全是为了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回报这份深情,要是他觉得我付出不够,太沉重了,这样挺好。”
“在爱情里义无反顾、飞蛾扑火的都是女孩而退缩、胆怯的都是男孩,可能是天性吧,谁知道呢。”
青栾急匆匆跑进来,“启禀王妃,王爷受凉,郎中已经看过,说是有些严重。”
邵洁川识趣退下。
颜疏雨拿了厚实披风,取了暖手炉前往恩泽屋,玄天权已经吃过药,准备休息了,看到她来,挣扎着要起来,颜疏雨急忙叫住:“王爷不要起来了,躺着,好好休息。”
她走到他身边,温柔地捏好被角,以防冷风灌入,“郎中怎么说?”
“有些严重,需要好好休养。”或许是天寒地冻,或许连日操劳,一下子病得厉害。
“奏折以及寒地的事有劳夫人代劳。”
“好。”
“你去吧去吧,不去的话,他们又来吵我了。”
每天都在王爷,这个豆子怎么种长得好一点?
王爷,什么时候涨俸禄。
王爷,什么时候再出发找宝藏?
王爷,将军找你。
王爷,好喜欢你。
……
有这样的臣子,真的头疼。
颜疏雨走到书房,处理他剩下的奏折,唉,这人,都病成这样了,还要管什么奏折。
处理奏折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都不是很紧急,但又必须要做的,哪里的豆子今年长得好,哪里的人口减少,哪里的鱼卖了特别多,杂七杂八的,特别多,就连给他请安的都一大叠。
做一个好王爷很难,做一个有封地的好王爷难上加难。
要是很紧急,他们直接人就来了,不会递奏折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