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不假思索:“我当然想,在摄影会馆的时候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而且,宋幽他也知道是不是?像是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难道探究黑蔷薇的秘密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尤弥尔微微一笑:“当然不是,黑蔷薇的培育在某段时期几乎是半公开的计划,在蔷薇密会的历史中也曾有过比它更加不人道的事件。宋幽也许是知道你的好奇心有多强,不刨根问底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尽量让你一无所知才是最稳妥的安排。啊,这么说还得怪我,是我让你发现了藏在自己身上的地图,按理说你本来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宋瑾早就不想再提过去的事:“就算没有你我早晚也会知道这件事,都是宋幽自说自话,他只是把我当做父母留下的一件遗产在妥善安置,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自己的想法!”
“这个嘛,你们的家务事我就不想关心了。但既然密会中枢没有禁止我跟你讨论,反正漫漫长夜的也很无聊,跟你讲一讲也没什么关系。”
尤弥尔说。
“不过,希望你别太惊讶。”
“我所知道的真正的,恐怕跟你熟悉的苏暮夜有很大的区别。”
夜风吹过。
他的声音化在风里,听起来有些遥远。
宋瑾凝神屏息的仔细听着。
尤弥尔说:“位于德国的那间六芒星孤儿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应该不用我再重复了。我和都在那里长大,在那里我们没有名字,只用代号互相称呼。就是苏暮夜的代号,是sia,意思是他来自亚洲。”
“我们的孤儿院在一座人迹罕至的森林里,整体规模很大,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和十二岁以下的儿童进行分别教育。在它发展鼎盛时期的学生可能有上千人,但大部分人在中途都会被淘汰,能够毕业的寥寥无几。”
“在离开孤儿院以后具体经历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生活会让他变得如此乏味。也许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平凡安稳吧,但他在孤儿院的时候连我们的指导教师都会感到畏惧,他是黑蔷薇培育出的真正成果。”
“畏惧是什么意思?”
提到指导教师,宋瑾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薇娅。柯丝庭的面容。
她冷静而严肃,不苟言笑。
像她那样的人,会畏惧一个小孩?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尤弥尔说,“那些指导教师虽然在专业领域各有所长,但也都是第一次接触黑蔷薇的计划。对他们来说像是那种不可思议的才能,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是件让人害怕的事。”
“所谓不可思议的才能……”
“也就是以他那个年纪的孩子看来,难以解释的言行举止。”
“我不太明白?”宋瑾很困惑。
尤弥尔没有说话。
突然,他身形一晃。
宋瑾只觉得耳边划过一道冷风,瞬间冰冷的手指已经扣住他的后颈。
尤弥尔站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