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素素这才回过神来,察觉到胤禛面露杀气,心下骇然,登时结巴起来,“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大胆!”张庆赶上前来,气急败坏地呵斥,“在王爷面前竟敢以我自称!”
这时,胤禛摆了摆手,张庆立刻闭嘴,躬身毕恭毕敬请示,“还请王爷发话,这几个罪妇该如何处置?”
胤禛略微沉吟,觉得这钱素素言语无状骇人听闻,不宜让闲杂人等接触。便发话,“分别看押起来,听候发落!”
话音刚落,钱馨儿便哭喊起来,“贵人,饶了小女子吧!民女父亲明明没有犯事儿,为何还要拘着小女子!”
张庆连忙朝着刘姑姑急瞪眼,刘姑姑便立刻差了几个婆子将她们连拖带拽地押走。只有钱素素没有哭闹,能够不再跪在那冷硬的青石板地上,她就暗暗地长吁了一口气。
胤禛站在门口盯着钱素素的背影,目光中透着阴鸷。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钱素素肯定是听闻了些什么!否则一个闺中弱女子怎能随口胡言乱语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原本以为抓错了,却没想到从她嘴里勘破真相。她的父亲必是太子党的人无疑,谁知道这后面会不会藏着什么大阴谋?
两个女子没有被送回十人一间的大监房,而是被分别关押在牢房的小监笼中。
钱馨儿烦躁地在小监笼里转圈,视线扫向一声不吭的钱素素。看到她靠墙而坐的模样,登时嫌恶地“哼”了一声。
钱素素那副样子还真是不好看。她撑地而坐,后背紧紧倚着墙壁,两条腿八字分开,就那样直不愣登地放在地上。棉袍的下摆翻起来堆在大腿上,就连里面的撒腿长裤都翻到了膝盖以上,露出两截儿白玉萝卜似的小腿。
两个膝盖下面血淋淋的,方才剥离裤腿的时候,钱素素就疼得泪水直流。这里既没有干净的水,也没有干净的棉布,只能将伤口就这样晾着风干,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感染。至于姿势好不好看,就实在是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