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陈王让你继承爵位，允你官职派你出使西岐，你怎么看？”

秦长风怔愣了一下，温润笑道：“还能怎么看，自是打算重用于我！”

“噗嗤”迦若不屑嗤笑，“在我面前你还打这种马虎眼，骗鬼呢？”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看？”秦长风淡笑反问。

“不是我觉得，而是你自己怎么想，你的身子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你的筹谋难道忘记了？你真的打算为了凤无忧破坏自己的计划？伯母伯父的仇，你不报了吗？”

秦长风捏着茶杯的手突然握紧，他一贯清润的眸子难得沉了下来。

“我自然记得！”

“你记得自然最好，这些事情其实祖母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到底还是忍了下来，也不希望你知道，她把那些罪孽都背在自己身上，这些年你难道没发现祖母老的很快？年龄相差不大，可祖母看起来要比太皇太后大十岁。”

秦长风心中一紧，久久没有说话。

迦若一口气将酒喝完，“其实我最初很讨厌凤无忧，觉得她根本不值得你如此倾心相待，直到她愿意为你去栾城夺冰晶蟾蜍，我就对她改变了看法！栾城那个地方可不比别的，于伯雄此人武功强悍心机深沉，凤无忧丝毫不畏惧的跟他面对面。也许她没有告诉你，她跟于伯雄连番战斗，二人双双坠落悬崖，这才得到了冰晶蟾蜍。”

秦长风声音闷闷地道：“我知道！”

“你知道？”这下轮到迦若惊讶了，他看了秦长风半晌，才脸色难看地道：“你竟然……你知不知道这对你的身体负累极重？”

“我也知道！”

“你知道还……你真是气死我了！”

迦若顿时气怒，他很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家伙，可是他更想去教训那个让他如此不知轻重，却还没心没肺的女人。

“迦若，你没有爱过，你不懂我的感觉！我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她平安！”秦长风淡淡一笑，眼底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迦若一呆，“你当真……爱她至此？”

“是！”

“为何？什么时候？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爱上一个人？”

“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骄傲却浑身是刺，将靠近她的人伤到遍体鳞伤，我也不慎受了伤，这才得以离开陈王的视线去外面修养。再次回来，我去护国寺遇到了周人杰那几个纨绔子，彼时我刚好犯病，只能坐在轮椅上任由他们辱没，是她出现惩处了他们。那时，我就觉得她变得不同。”

“再后来，卧龙山的暖池中，她意外闯入，救下了溺水的我。”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与她的牵绊越来越深，这世上她是唯一一个与我牵绊如此之深的女子。你知道吗？我想过要放弃，当初陈王赐婚凤宛娉给我的时候，我犯病清醒过来后，就告诉自己，事已至此不如彻底放手。”

“谁曾想我娶回来的人竟然是她，此生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哪怕我终究还是活不长！”

“我想自私一次，下辈子我不奢望，我只想要她这辈子。”

说完这番话，秦长风看着远处的竹林，嘴角温柔的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让他整个人如同天边的骄阳一般夺目。

“你……”迦若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长风这个人，看似温柔却冷心冷情，一旦真的爱上一个人就会固执到死，他还能说什么？

更何况当初他看秦长风那般痛苦，也曾起了心思将凤无忧抢回来给他金屋藏娇，不让任何人找到。

可那样他能得到凤无忧，也能很好的隐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