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回反倒是轮到李援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是一时间没想到该怎么开口，还是说想知道的东西太多而难以抉择。

“如果没有想问的还烦请给我来个痛快。”夜叉这厢反倒是越来越洒脱了，或者说他渐渐地找回了年轻时闯荡江湖的那种感觉，仿佛又变回了二十多岁时那个整天只想着和厉害的人酣畅淋漓的干上一架然后好酒好肉好女人的自己。当然，也是那个因为说错话被好几十号人围追堵截还不忘了最后在他们家门口来了泡畅快的自己。还是那个哪怕被刀架在脖子上也没忘记冲着对面脸上吐口水的自己。

“总归，这才应该是自己原本的活法啊……”夜叉感觉似乎自己抓到了点什么，却又转瞬即逝，不由得心中有些失落，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再回味一番的时候，那少年的声音就传到了夜叉的耳中。

“你们为什么敢这么明目张的在平澜城周边动手？据我说知檀溪宗和你们可不太对付。你们这么大动作，甚至在龙舟赛上公然造成恐慌，就不怕露出马脚让宏光寺那位大和尚给盯上？还是说你们能闹出更大的动静让一位中流砥柱的大宗师分神前往？”在从前，李援从来想不到平澜城里竟然会有如此多的高手，原本一直听说南朝一直以来都武道不兴，除了檀溪宗的方丈和几个长老之外，整个大吴的大宗师几乎屈指可数。就连平澜这种险要之地，也就只有半个大宗师坐镇军营，方圆百里更是连宗师都少见。

可等他出去游历见面再转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完全就是在放他奶奶的屁。先不说躲躲藏藏的方哲和那位军营中的宗师谁离大宗师的“半步”更短，就说那宏光寺里那位只说是檀溪宗来的讲经和尚，李援就看不出深浅。不过李援有一点可以肯定，哪怕那老和尚讲经讲的再差劲，也能用拳头和禅杖让康禄明、阿修罗之流安安静静地坐在蒲团上念经。

“怕！怎么不怕？那老秃瓢可是堂堂檀溪宗讲经堂的主持，实打实的“登天梯”，真要是被他给盯上了，我们的下场恐怕不会比现在好到哪去。”

“所以你们这次用谁调的这头虎？”

“嘿！”夜叉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想知道这次还能不能钓到更大的鱼。可你就不怕到时候反倒被大鱼给拽下水去，反落得一个江中冤魂的下场？”

夜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等到“下场”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弱不可问，但这几句话足以让南宫霈等人汗毛炸立，下意识的戒备了起来，就怕真的有“大鱼”从天而降。

“哈哈！”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几人，夜叉开怀大笑，目光转向正在托腮看着他的李援，说道：“这虎总会有想出去走走的时候，而这时候你只需要稍微的用肉香勾引他一下，他就会耐不住本能，离开这山。况且，这老虎还有更重要的打算，哪有时间和这些蛇虫鼠蚁计较？怎么样，这个回答可以顶了那刀“怒涛”了吧？”

“可以。”李援仍旧拄着下巴，只不过眼神却在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援沉默了很长时间，夜叉也乐得在去回味一下刚刚的明悟，一时间二人都沉浸于各自的世界当中，院中静的甚至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李援砸了咂嘴，打破了宁静：“这笔买卖怎么说我都是亏大发了。”

“怎么说？”

“老夜你看啊。”李援蹲了起来，掰着手指就像寻常小贩讨价还价一样说道：“我要是问你你们在南朝所有的秘密联络点，你肯定不会回答，对吧？”

“那是自然。”夜叉点了点头，不过……“老夜”是什么鬼？

“对呗。”李援自拍手掌，继续对着夜叉说道：“老夜你看，这个问题你都不回答我了，那我要问你六道无忧总部在哪？老大是谁？都有什么秘密机构，你肯定也都不会很说。那这么一来，你愿意回答的问题和我想知道的答案就完全没了交集，你说我这波是不是血亏？”

“那不然就这么算了，你给我个痛快的就算眼不见为净？”夜叉也是光棍，一副占了便宜就跑的样子，殊不知他这一“跑”可能直接就跑到了此生的终点。

李援无视了夜叉的“建议”，说道：“要不咱这样，也别什么一个两个的问题了，到时候我就问，你愿意答就答，不愿意回答就闭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