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起来,顿觉手腕上又起了一股针扎的剧痛感,我连忙龇牙咧嘴的忍住剧痛,勉强挪动着身子仰靠在床头上。
看着一脸沉思的范大先生,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范大先生的到来,似乎村里的邪乎事一下子被梳理得井井有条,但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又好像是云山雾罩。
范大先生为什么故意在村长牛三根的面前说假话来安慰他们?难道柳寡妇的尸体还有别的问题?还有那尸煞具体是个什么?还有,为什么沾染了尸煞的人,就会先后而死?
还有……那些死了的人,为什么偏偏会死在村西口的歪脖树上?还是吊死在上面的,要知道黑窑洞可是在村东头的啊!
越细想,似乎疑问越多,想得我的脑壳都快要炸开了,依旧是一头雾水,只好一脸期盼的看着范大先生。
范大先生听完我的话,便是一直在来回的渡着步子,最终缓缓停了下来,突然点了点头:“那就是了……凡是沾染了尸煞的人,都会死!而且死的地点,又都是在村西口的老歪脖树上,尸煞或许有得解释,但村里人的死法,却没得解释……除非……除非那柳寡妇的阴魂,的确化成了极恶的怨魂!而且,这怨魂并未离开过尸体,只因那一口气没出,所以怨魂被囚禁在尸体之中,嗯,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范大先生,你说得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是说村里死的人,是柳寡妇的鬼魂害死的?”我错愕的看着范大先生,他刚才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至少在我看来不是说给我听的,毕竟我完全听不懂。
没曾想范大先生压根没理会我的问题,而是直接把话题岔开,且十分严肃的和我说:“要收敛这般凶恶的阴尸,必须用加持过神煞的法刀作为引子,卷起三丈白布,先遮住阴尸,尔后才能一点一点的将其包裹扎实,再用九针镇魂法,封住阴尸的所有关窍,只有如此,收敛之人,才不会染上尸煞之气!”
“法刀加持,务必用黑狗之血浸泡二十一天,再打入神煞之气,在收敛的过程中,一旦那阴尸有任何动静,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手起刀落,捅破阴尸的上中下三关关窍!”范大先生说到这里,双眼紧紧盯着我:“只有这样,才能制服那阴尸!”
“范大先生,你……你和我说这些,好像也没啥用,我现在都这样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然你就帮村里人解决这个大麻烦吧,别再让村里死人了……”我苦着脸,祈求着范大先生。
从范大先生口中所听到的,都是我从未听到过的玄乎门道,很多都是在孙婆婆的古书里也很难找到的东西。
我打心底认定这位范大先生,绝不是普通人,他懂的东西太多了,一定能够帮村民们化解这场的劫数。
“现在天快黑了,我和你说这些,也是迫不得已,因为,要收敛那阴尸,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必须两个人,一人持法刀,另一人持法物镇场,防止任何可能发生的突然状况!”范大先生依旧紧紧盯着我:“猴子,你既然决心搭救这一方的村民,便好事做到底吧,助我一臂之力!”
“范大先生,我是很想帮你的,可是我现在这样……怎么帮啊?”我再次苦着脸,现在我稍微动一动便觉得浑身钻心的痛,哪里还能抱得动什么法物镇场。
范大先生轻叹一声:“猴子,时间不等人!如果今晚之前我们还不能处理掉那阴尸,恐怕明天早上,还会有死人吊在村西口的歪脖树上,我先一步稳住村里人,就是在争取时间,希望死人的事件不会再发生!”
我浑身一颤,也顾不得难忍的剧痛,当即重重的点头说:“我跟你去!不过,我要怎么帮你?”
“俗话说,鸡通阳,狗通阴,至阳之地,阴尸难起!”范大先生又是说了一通让我很难明白的话语:“我会让村长给你找一只纯白色的大公鸡,你到时只要牢牢的抱住公鸡站在一旁,那阴尸便不会有任何动静!”
“哦,我好像有点明白……”我眼睛一亮,难怪以前老是看到死了人的人家,会在尸体旁栓一只公鸡,原来是为了防止诈尸啊!
经过范大先生这么一勾串,我恍然大悟,看来这里面的门道,都是通用的。俗话还说,跟着和尚好念经,跟着道士好修行,此话一点不假,跟着这位范大先生,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为了让这次的行动能够更加顺利,范大先生多给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恢复体力,而他则是去准备家伙什。
我现在正躺在牛三根家的床上,这张床,也正是牛娃子平日里睡觉用的,或许是因为我这次为村里出了力,牛婶儿还特意在姜汤里面加了三个荷包蛋,让我美美的大吃了一顿。
饭饱后,我只觉得手臂不那么痛了,至少我现在气力恢复得差不多,更加能够克制身上的剧痛,而门外,范大先生和牛三根已经准备好了今晚要用的一切家伙什。
除了我们两个必须使用的,其他的,便是牛三根特别安排的几个壮实的庄稼汉,每人都准备了几个备用火把,轮换着用,见我出了门,众人尽皆没有迟疑,在范大先生的带领下,直接去了村东头,直奔黑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