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回到合租屋刚坐下,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掏出NOKEYA一看,脑袋顿时大了。
五个大字:唐若若同学。
……希望她现在酒醒了。谢钦有点小惴惴地想着,接通了电话:“喂?”
“喂喂,是铃声哥吗?”唐若若的声音还是那么活泼。
似乎是醒了!谢钦松了口气,应道:“是我,怎么啦?”
唐若若声称她喝断片儿了,问他发生什么事了。谢钦心想,耍酒疯这种羞耻play一样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了,便说她说了一大通家乡话,出门就跑了,速度特别快自己都追不上,半真半假地敷衍了一通。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谢钦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能这么蒙过去真是太好了,幸好唐若若同学是个笨蛋。”
电话另一头,唐若若也长出一口气:“Lucky~没有怀疑,幸好铃声哥是个笨蛋。”
“小姐是想说他是个老好人吧?”一旁的唐忠扑克脸上露出笑意。
唐若若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就因为是老好人才说他笨蛋啦。”
转过天来,谢钦一来到山中空地,就迫不及待地问:“老爷子,沙袋呢?”
“沙袋着什么急,”祖老头斥道,“先吐纳!”
谢钦只好耐着性子吐纳起来,半个小时变得格外漫长。
吐纳结束后,就听脚下扑通扑通两声,低头一看,是两个黑色外皮的沙袋。
谢钦捡了起来,两个沙袋鼓鼓囊囊,看起来就很实惠,入手更是沉甸甸的。
绑到腿上,再站起身,就感觉整个人都“沉稳”起来了,他试着走了几步,名副其实的“一步一个脚印”。
“来,”祖老头招呼他,“跟我对练试试。”
“啊?”
“噗嘻。”祖予姬捂嘴偷笑。
谢钦心说,连步子都迈不开,这让我怎么跟您对练啊?
祖老头见状,又道:“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想练轻功,就得让身体适应额外的重量。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要绑着沙袋,除了睡觉时间,任何时候都不能脱下来,知道了吗?”
是这个理,可还是……难啊。
“所以,”祖老头冲谢钦勾了勾手,“来吧。”
既然要练,就应该有吃苦的觉悟,谢钦这么一想,便点头道:“知道了,老爷子。”
沉甸甸地摆开架势,接着脚下发力,要冲过去,嘴里发了声喊:“嘿呀!”
结果因为沙袋的缘故,刚一迈步就是个趔趄,谢钦叫了声“哎呀”,差点儿扑街。
“哟,送上门来让我打啊?”祖老头一笑,下手毫不客气,上来就是一记推手。
原本这一下会让谢钦后退好几步,但现在他的下盘无比“沉稳”,只有上身受力后仰,他赶紧摆动双臂找回平衡,祖老头见状哈哈一笑,又给了一拳,谢钦只好继续摆动双臂,祖老头下手更不留情,左右开弓,可怜谢钦双腿牢牢定在地上,动不了躲不了,还腾不出手来还击,生生被当成了人形大沙包,把一旁的祖予姬笑坏了。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十分钟后。
“老、老爷子……”谢钦喘着粗气,“这沙、沙袋实,实在是……”
“实在不方便行动,是吧?”祖老头接口道,“正常,这才第一天呢,慢慢来。什么时候你能带着沙袋行动自如,就算是适应了。”
您说得倒轻巧,谢钦暗暗叹气。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了。”祖老头拍了拍手,后退几步,冲谢钦勾了勾手,“来来来,咱们再打过。”
谢钦咬咬牙,左腿用力往前迈一步:“嘿!”接着右腿用力往前迈一步,“哈!”一步一步走到祖老头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祖老头微微一笑,一拳打来。
这回谢钦站得稳当,能腾出手来反击了,左手挡开拳头,右拳向祖老头胸口捣去。老人家挡开他的拳头,右手一翻,绕到他左臂内侧,两手往外一推,荡开他的双臂,然后双手变掌,往前一推。
呯的一声,谢钦的上身应声后仰,他赶紧摆动双臂。
“我不客气了。”祖老头微微一笑,左右开弓,可把一旁的祖予姬笑坏了。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十分钟后。
谢钦倚着空地上一棵大树的树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祖老头道:“来,继续。”
“嘿!哈!嘿!哈!”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十分钟后。
谢钦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祖老头拿手机看了下时间,对谢钦说:“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谢钦拖着沉重的步伐下了山。
在整个十一小长假期间,谢钦每天早上除了吐纳就是跟祖老头过手,起初因为不适应沙袋的重量,他只有站着挨打的份,到最后两天才勉强能跟老爷子拆几招。
这让谢钦很是郁闷。
十月八日一早,谢钦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教室,就见同学们愣愣地看着他。
“铃声哥,你这是怎么啦?”吴恪最先反应过来,“为何走路如此用力呢?”原来他脚步声太大,把大家惊着了。
谢钦还没答话,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口南方腔的普通话说道:“铃声哥,从上楼梯的时候我就看见你走在前面,这一会儿功夫我都赶上你了,你走得也太慢了吧!”
转头一看,原来是唐若若。
“啊哈哈……”谢钦挠挠头,他不打算说沙袋的事,敷衍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唐若若低头看看他的双腿,若有所悟,随后摇头叹息:“唉,大清早就有点累,你这一天还怎么过啊?”
吴恪也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大清早就有点累可不行,铃声哥,这样下去会早衰的……”
他的同桌李大龙哂道:“你倒是大清早就精神百倍——精神百倍地抄作业!”
王超人接道:“然后一到上课的时候你就睡着了。”
李大龙又道:“或者说,你这人有着一股子上午的精神。”
谢钦心说你言外之意是吴恪下午就昏死过去了,这话不对,他什么时候都能昏过去。
为了尽快适应沙袋的重量,谢钦经常在下课的时候跑出去溜达,为了不让同学们出来,他尽可能地让步伐轻快一些,但这样更费力气。
最难熬的是课间操时间,谢钦从未感觉踢腿运动如此难做,一天下来,折腾得他筋疲力尽,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十月九日晚八点钟,探子在姊妹拉面吃了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