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宴的笑脸凝固在嘴边:“alex,你都没开灯啊,怎么这么黑呢。”她本想这次的意外终于可以看清他的全貌,但事情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啊。
傅云谦淡淡回应:“没交电费,被闸电了。”
“……那你怎么不去交呢。”
“没时间,不方便,再说了,你这样难道就不能治疗了?我记得十八式的第一式是从摸手开始啊,你今天是想开始第一是治疗还是怎么样呢?”
“我都可以!”唐小宴庆幸自己已经做了功课,“而且我发现你懂的还挺多,那这样我们下面的沟通就会顺利许多。”
傅云谦侧身,请唐小宴进来,屋内黑灯瞎火的,窗外也没有任何的灯光,实在是相当不习惯,傅云谦让她在沙发坐下,倒了杯清水给她。
借着那微弱到不能再微弱的月光,适应了屋内黑暗的唐小宴虽然不足以看清他的脸,但至少可以将他的身段稍微打量一二。
至少一米八的个子,修长的双腿,挺拔的背脊,脸暂且不论,光看身形,应该是相当有料的。
不错,虽然医生不应该挑剔病人,但一个帅气的病人总比一个老气横秋满身肥肉的病人看的要舒服,摸起来应该也更容易投入才是。
不过他是真会挑位置,居然挑了个阴影的角落,将整个上半身深埋其中,这样即使她眼里再惊人,也是不可能窥探他的容貌的。
好吧,既然病人现在还不愿意公开与她对视,唐小宴也不勉强,至少不再隔着屏风,面对面交流就是良好的开端。
但在开始前,她还是有几点要说明:“alex,我们只是病人与病患的关系,虽然在整个治疗过程中我们要充当老婆和老公的角色,但这个关系仅存在于诊疗中,所以其余时间,我们都是自由的,不能进行相互干涉,可不可以。对了,我把我们的关系已经在这份合约里列明了,明天你有时间就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行不行。”
“当然。”
他利落的回答让她甚为满意:“还有一些其他要注意的事项过几天我会打印一份合约出来,到时候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补充下,那咱们就算是正式开始这个ase了,之后的每一次见面,我都是要录音和做笔记的。有没有问题?”
“嗯哼。”傅云谦慵懒的哼了两声,那嗓音,居然有说不出的销魂蚀骨,听得唐小宴抖了个激灵。
如果这样的男人再配上一张英俊无敌的脸的话,怎么可以是gay呢。应该出来造福广大女性同胞才是啊。
“k。今天我们就从第一式的手部触摸开始,虽然黑灯瞎火的,但还是要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对方手心的温度,你先来还是我先来呢,还是我先来把,这样可以教你摸索的方法。”
傅云谦有些犹豫,他向来很抗拒与人的肢体接触,与女人的更甚。
可是看着她伸出来的白嫩小手,略作思忖,还是慢慢递了出去。
指尖相触的那一瞬间,他确实有些抗拒,但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厌恶。
她的手很小,很软,也很热,透过掌心不断有温度传来,她抚摸的很细致,做的很认真,完全是把这当作一件重要的工作来看待。
唐小宴确实很认真,但也很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细致的摸一个男人的手,从指尖到指骨,再到掌心。
他的手心冰冷,乍一碰,还让她瑟缩。
一个男人的手怎么可以冷成这样?幸好透过她不断的摸索,他的掌心也逐渐温热起来。
他手上有几个老茧都被摸得一清二楚,视觉被屏蔽,听觉就变得尤为敏锐,屋子里静的很,静的可以听到两人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右手上茧子粗而厚实,应该是长年累月的劳作后留下的,可他这样的身份,还需要亲自动手吗?
他的手指细长,指骨分明,可指节微微宽大,老茧年久,这确实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他的过去应该过的比较辛苦,她的心口不自觉的溢出一丝怜惜。看来世事往往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完美。
挨着那么近的距离,傅云谦可以看到她细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像两只蝴蝶的翅膀,扑扇扑扇的,她每一处细微的表情都透出她内心的变化,她是在同情他吗?因为他辛苦和不堪的过去?
“好了。”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唐小宴忽然睁开眼,松开了他的手,他半垂着头,她只能看到他微微散落的发帘,以及不断喷薄而出的温热呼吸,几乎悉数喷在她的身上,带着说不出的暧昧与诱惑,心口好像小鹿乱撞,呼吸也有些紊乱。
她安慰自己,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挨得那么近,又做着这样亲密的举动,她害羞,也是正常的。更何况做一个合格的代配偶,就需要饱满的情感投入,她伸出自己的双手,对他说:“你摸摸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