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她做了个好梦。梦里一路花开,甜美芬芳。
梦里还有傅云谦嘴角上淡淡的薄荷香气。
第二天一早,因为想到连自行车都没有了,所以特地起个大早。
意外的是,居然在门口遇到了刚刚下楼的傅云谦。
他穿的一身妥帖,腰板挺得笔直,熨帖的裤管如刀裁出,满身清幽之气,尤其是眼角那隐约的笑意,让他看起来犹如山水水墨画那么赏心悦目。
唐小宴站在门口,看着他从高处走下,就像那一天在傅老太爷的寿宴上,他走下神坛,走到她身边,温柔的牵起她的手,她情不自禁的眯起眼,吃吃的笑起来。
“笑什么呢,这么傻,还不动作快点,又想迟到是不是。”
可惜,那美好的一幕就像此生定格的记忆,只能存在于他的心底了,他无情的催促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幻想。
是啊,她要加快动作了,没有顺风车也没有自行车,她真的要迟到了。
于是傅云谦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她说:“我不吃了,我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站住!”他慢条斯理的浅啜着咖啡,一手已经摊开一张报纸,“坐下,吃饭。”
“不行啊。”她在玄关处换鞋子,因为脚伤还没好利索,她选了一双浅口的平底鞋,手背完全裸露在外,这样可以舒服些,又把包往身后一甩,心急火燎道,“傅总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站住!”他又重复了一遍,“回来,坐下,吃饭!”简单八个字,却连续下了四道命令。
最后又说:“吃完了我送你去上班。”
“呀!”她震惊的立在原地,“你不会又拿我寻开心吧。”
“你本身都已经长得像个笑话了,还用得着寻开心吗?”
这分明又是一句狠狠贬她的话啊。可真的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于是遵从他的命令,她回到了餐桌前。
咕噜噜喝下去一杯牛奶,又拿了桌上的三明治涂了番茄酱大快朵颐的吃了两片,顿时觉得非常满足。
另外还吃了一点水果和坚果,福伯总是把早餐准备的精致丰盛又营养全面。
给傅云谦的总是一杯咖啡,而给她的都是一杯牛奶。
本来她是非常不喜欢喝牛奶的,今天也着实是有些饿了渴了。她对傅云谦的咖啡似乎还更感兴趣一些。
明天也叫福伯给她冲杯咖啡吧。
见傅云谦已经吃完早餐优雅的站起来,她跟进狼吞虎咽将最后一口三明治给塞下去站起来。
结果,傅云谦却停住了脚步,蹙眉盯着她。
“怎么了。”她有些后怕的看着他。
他说:“别动。”就走到了她的跟前。
在她异样的眼神下,拿着桌上的纸巾帮她在嘴角擦了一擦,很快,唐小宴就看到了那纸巾上残留的红色,是番茄酱。她吃饭总是特别莽撞,因为快,所以容易有遗漏。
可看着傅云谦为自己擦嘴角,她怎么就……怎么就那么高兴呢。
明明他还是冷淡的生人勿近的模样,但就是喜欢的不得了。
前头又传来他硬邦邦的喊话:“唐小宴,你还站着那里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给我过来!”
“哦,好。”她咧着嘴快速跟上,不过仍是钻入后座。
他轻哼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那个,傅总,您的治疗真的要继续吗?”想了好久,唐小宴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怎么,你有意见?”
“是有也没有。”她回答的自己也有些郁闷,“就是我最近可能有点忙,因为陆医生把晓曼那案子也转给我了,所以这个时间上,能不能有我来安排?”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同时接两个男人?”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唐小宴想解释,但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语病,因此点头:“所以提前跟你知会一声,没问题吧。”
“如果我说有问题呢。”他的语气又变得阴测测的。
“这个,你恐怕得跟陆医生去说呢。”她也挺无奈的。
后面的路上,傅云谦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