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见过墨家的飞剑,见过伍子胥的灵狼见过朝霞喷薄的清晨,也看过火烧漫天的旁晚,可独独没有见过,这般妩媚的男人。
然后,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哦,在下范蠡。”他回答道。
娘娘腔眼中流光,情谊确确地心道:“哥哥的名字好好听,好可爱,听着就像我最爱吃的“鸭梨”,不如我便不要再叫“方鸿”了,从此改名为“方红”吧?我好想一辈子跟在哥哥左右”
方红望着范蠡说道:“蠡哥哥,我叫“方红”,方块的“方”,红色的“红”。方才幸得哥哥相救,小女子才幸免于难,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说着说着,他身子就开始往前倾斜,眼看就要挨着范蠡了。
范蠡立即将身子往旁边闪了闪,结果方红扑了个空。
范蠡说:“方老弟,举手之劳,以身相许就不必了吧,你有伤在身,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方红见他明显的排斥他,有些不高兴了,皱着眉、嘟着嘴说道:“是不是蠡哥哥嫌弃方红?不肯将红儿留在身边?红儿之所以被人追杀,是因为我那不成器的爹爹,欠了“黒扇赌坊”一屁股赌债。他债没还完,人就被他们给活活打死了,还害死了我可怜的娘亲”边说着边哭泣了起来。
他轻微呜咽,顿了顿又道:“如今那些恶霸就将这笔债算在了我的头上。上次他们找我逼债,将我投入了河中,我就险些丧命,幸得一名好心公子相救,红儿才活到了现在。他们不会放过红儿的,若是蠡哥哥也不要我了,我迟早也会被他们打死的。”
方红哭泣得连身子都抽动得利害。
不知为何,范蠡心中竟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忍,尽管,他的形象是那样地不伦不类。
“你说,上次被我救起的人是你?”范蠡问。
他脑海里回想起那天那个人的样子,他披散着头发,闭着眼,眉目似乎跟眼前这位叫方红的娘娘腔的确很相似。
“蠡哥哥,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果然真的是你。红儿找了你好久了”
他猛地一下向范蠡扑过去,范蠡躲闪不及,被他抱了个满怀。
这副场景被茶馆里的小儿、店家看在眼里,他们一副看好戏的神态,“啧啧”地摇着头。
范蠡觉得尴尬,慌忙将他推开说道:“方兄弟,你先不要激动,有话我们坐下好好说!”
方红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说道:“蠡哥哥,我跟定你了,哪怕你嫌弃,我也要跟着你。”
范蠡终于深刻地体会到,被狗皮膏药沾上是怎样一种滋味。
看来,甩是甩不掉的,他只能换一种方式。
他眼前灵光一闪地心道:“我对男子一点兴趣也没有,要趁早打消他这个念头。他的身世可怜,不如我就收他做徒弟,教他些武功,也免得他再遭受太多的不幸”
想到这里,范蠡立即笑道:“方兄弟啊,你看这样如何?你若想留在我身边的话,也是可以的,那你就当我徒弟好了,这样的话,我便会教你武功,你就不用怕那些赌坊的打手了。”
“我愿意,我愿意。”方红高兴得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般。
范蠡又道:“当了我的徒弟,日后可就不能再蠡哥哥这样叫了,你得称我师傅,知道吗?”
方红想了想,点了点头。
范蠡思忖了片刻,又道:“还有,徒弟对师傅,得庄重,日后就不可以搂啊抱啊这种了。”
这一次,方红有些犹豫了。方才跟他那般亲近的感觉简直是太好了,他甚至觉得此生若是就能如此依偎在他身边,死而无憾。
若是以后都不能亲近他的话,那生活将会丧失多少乐趣?
“若是不答应,那就当我没提过,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范蠡抬了抬眉,故意放低了音量,就是想让他觉得,他的心肠是硬硬的,绝不会因为他遭遇悲惨就同情他。
方红被他这么一逼迫,心想:“能够陪在他身边总比永远都见不着他了要好,不亲近就不亲近吧,只要能天天见着他,就够了。”
“师傅,请受红儿三拜。”
他扑通一声跪到地板上,猛地给范蠡连磕三个响头。
他的额头撞得地板“砰砰”作响,当再抬起头时,额上一片绯红。
范蠡赶紧扶他起来说:“够了,够了,以后咱们就是师徒了,你跟着我便是。”
方红缓缓地站了起来,露出了知足的笑容。
范蠡又道:“对了红儿,你方才说的“黒扇赌坊”可是一位叫“乐不烦”的人设的?”
方红拿出一条锦帕,轻轻地擦了擦自己的额头道:“师傅,是不是叫乐不烦我不知道哦,但听他的手下经常念叨着一句话来吓唬我说什么黑扇赌霸,独霸江湖,黑扇既出,谁与争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