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这件事儿,当初是写在协议里的,结婚的这三年时间里,绝对不能有孩子。
两人也向来都有默契地履行着,头一年里几乎没有任何一次意外,第二年也只有一次,当时温晴也是吃了事后药,那一次之后秦漠风也更加小心,但是在今年,也就是他们结婚的第三年里,意外却开始多起来,这已经今年的第三次了。
秦漠风放在她身后握在淋浴杆上的手微微紧了紧,没有作声,幽深的眼轻轻闭上,敛去了所有神色。
他轻轻拨动控制开关,水流开始变大,飞掠下来,在两人身上砸出一道道飞溅的水花。
温晴的皮肤本就细嫩,雪白的肩背上瞬间就红了一大片,隔着那层氤氲的白雾,都能感受到的痛楚。
她刚想开口,让秦漠风将水关小一点,头上的水流骤然急停,身上被水流砸出的痛感还在,却已没有水流。
不等她反应,男人转过身去,长臂一伸,径自取了硕大的浴袍披上,朝着门边走去。
温晴站在他身后,只觉得那道身影有种说不出的凌厉和冷漠,就如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
“秦漠风!”她在他身后喊,嗓子有些哑。
秦漠风脚步一顿,却没有停下来,伸手拉开浴室门,听到温晴的声音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
“咱们结婚已经三年了。”
“……”
“下个月二十八号。”
秦漠风握着门把的手微不可察地收了收,温晴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们去把婚离了吧!”
三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在秦温两家众多人的陪同下,华丽辉煌的饭店里,两家人聊得其乐融融,两个当事人却是一言不发。
秦漠风不见了平日里的谈笑风生,一张脸冷得比那冰雕好不了多少,在他看来,那天的场合他没必要逢场作戏。
冷了大半场,饭都要吃完了,他才抬起眼,不经意地向着对面看了一眼。
那时候的温晴,虽然化着精致的妆容,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憔悴,一张小小的脸上同样写着抗拒,良好的家教注定让她不可能做到像秦漠风一样决绝,长辈过来和她说话,她依然会牵出一丝笑意来回应。
她坐在那里,整个人像一朵独自收敛着花瓣的百合,气质温雅卓然,芬芳四溢,却并没有为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绽开心扉。
这样的态度,倒让秦漠风有些刮目相看,脸色便不自觉地也放缓和了些。
一顿饭在人声嚷嚷中终于结束。
本以为,这初次的见面便是各自人生中最后的相见了,毕竟郎无情,妾也无意,饭桌上表现得已经足够明显。
那会儿秦漠风忙着自己的新事务所,忙得脚不沾地,过了没两天就把这件事彻底抛在脑后了。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有人主动找上了门。
换下了长裙,穿着白色恤和淡蓝色牛仔短裤的温晴,一身清爽地出现在了秦漠风刚布置好的办公室外。
说不意外肯定是假的,但这么些年下来见惯的各种世面以及人物,和他本身天生的圆滑,让他并没有表现出分毫的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