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别以为赚了点钱,就以为外面好混。”陈父第一次对李晓凯发火,火气还不小,“现阶段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强。”
“叔,你想岔了,我还是学生,主要精力肯定放在学习上。”
李晓凯没有生气,他能分得清好赖,自然明白陈父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
“那你几个意思。”
陈父掐腰问道,别看他平时好说话,他脾气可爆着了,一个常年冲在一线的干警,其火力可想而知。
“叔,我们坐下慢慢聊。”
李晓凯苦笑着,他拿出一根烟递过去,给陈父点上。
“行,我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四五来。”
嘴里叼着烟,陈父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整个人气势变了一个人,从干练到了雅痞。
“叔,阿爸他们没空,有人有空啊。”李晓凯挤眉弄眼,“您把福哥了?”
“福生?”陈父确认了一下,连忙摇头,“不行,福生的性子不适合当厂长,那些工人一个比一个刺。”
出现工人刺头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当年评定一个工厂领导并不主要看企业业绩,而有很重要的一个“能不能团结群众”。
服装厂上一个厂子兼党高官,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群众”,被所有工人反对,黯然申请调离。
“我来帮福哥管理,这对福哥来说,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李晓凯自告奋勇,正好去厂区卖服装的事快要黄了,钱福生也将面临失业。
“你有什么办法?”
陈父迟疑了,他有考虑过让钱福生去,但刚考虑他就自我否决。
“可以这样……”
李晓凯跟陈父说到很晚,直到陈母来催了三次,两人才不情不愿的坐到餐桌上吃饭。
上了饭桌,两人又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言,这让陈母摸不着头脑。
次日,李晓凯找上了钱福生。
“福哥,买卖快干不下去了吧。”
接过李晓凯递过来的烟,钱福生啪嗒点燃,曾几何时,他敢相信大前门也是自己随便抽的。
“嗯。”
李晓凯见钱福生心累的样子,明白有戏,每天数着大把属于自己的钞票,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
“福哥,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去打拼,但不知道去哪。”钱福生叹了口气,以为李晓凯只是单纯的问问,“晓凯,你脑袋瓜子好使,什么地方适合闯荡。”
“出去闯荡,最重要的看那个地方商业发达不发达,商业越发达,越尊重规则。一旦有人破坏了规则,打他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李晓凯想了想,还是给钱福生说明了情况,“这就好比越往上越公平一样,孩子上小学了,家长托人挤进好学校操作性很大。孩子上大学了,家长再托人挤进好学校试试?”
“就目前来看,商业发达的地方,一个是盛海,一个是申城。”
“申城?”
钱福生对申城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渔村被看中搞实验的阶段,怎么到李晓凯嘴里能跟盛海比较了。
“对,申城。或许申城不是最繁华的,但它决定是在未来几年最绚丽的。老人前些年画的圈,摆出来可是要惊呆世人的。”
李晓凯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感叹,神州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国家,谁能想到一个建国阅兵战士们拿着万国牌枪支的国家,短短几十年,就能跟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扳手腕。
“哦。”
钱福生语气中带着犹豫,他想去闯一闯,但他怕老爷子会打死他。
老爷子是根正苗红的**党人,党要他去哪,他就去哪,打了一辈子的资本,到头来自己的儿孙要去追求资本,老爷子一准被气炸。
“除了你自己去闯,还有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