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滴,老爷子现在确实赶不了人,他现在还指望三房当牛作马呢,指望二房干活可以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干完。
至于大房只会在双抢结束才出现,人家回来是刷脸拉粮,不是回来干活。老四更别提,那是他的心肝,就算老四要干活老爷子也舍不得。
算来算去就这么几个劳力,老爷子不能为了一个吃白食的寒了三房两口子的心,老爷子正想着怎么开口,老钱氏出声了。
“老三,怎么说话呢!你个黑心烂肺丧良心的狗东西,你!”
老钱氏指着陈三虎开骂,把那个吃白食的赶出去正好,可以省不少口粮呢,没想到,话才说一半,被陈顺抢了先。
“爹,别求了,陈家不养吃白食的,我现在可是瘸子,再也无法帮家里干活,倒是你,”陈顺说到这儿,上下打量陈三虎,然后说道:
“倒是你要仔细着身体,如果有一天你也病倒了,说不定也是扫地出门的下场,毕竟陈家不养吃白食的。”
这话太诛心了,老太太到嘴的话没敢骂出来,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瘸子是想离间三房两口子呢。
如果家里少了两个劳动力,那地里的活指望谁干?老太太也不傻,眼神扫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光荣接过重任的人。
“爹!”陈三虎抬头望着老爷子,眼睛里全是恐惧加绝望,儿子的话像是一根针扎进了他的心里。
“胡说八道,老陈家差你一口吃的啦?什么时候说过赶你出去,是你自己要求净身出户的。”老爷子心塞塞。
“是啊,不差我一口吃的,我娘省口吃的给我吃都被人说成偷的,那岂是不差一口啊,那是差了好几口呢。”陈顺悠悠接话,一脸冷笑。
那笑容笑的老爷子心里发毛,他觉得这个孙子摔了一跤不止摔断腿,还把脑子摔坏了,咋那么多心眼呢。
“行了,没人赶你出去,都休息好了下地干活,老二家的,你也跟着下地,省的一天道晚眼睛不知道盯哪儿。”
老爷子不想争辨,也辨不清,甩袖走了,顺便把王氏也弄地里。
呵呵,陈顺见好就收,一天离间一点点,那颗心总有生分的一天,反正种子种下了,他见好就收。
转身拄着拐杖回屋,下地没他的事,他还要养腿呢,正好可以回屋睡午觉,倒要看看他们能忍多久。
王氏气的肝疼,逃了几天还是没逃过下地的命运,她恨啊!凭什么大房不用下地,凭什么四房不用下地!
想想自己藏了多年的银子,王氏又心疼的落泪,后悔招惹那个瘸子,不就是一个窝头吗?五两银子得买多少窝头啊。
随着干活的人下地,陈家大院又安静下来,王氏下地了,家里一摊活没人做喽,老太太气的叉着腰站在院里骂了半天,愣是没动一指头。
陈顺躺在炕上,闭着眼睛装作没听到,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时候离开陈家,他可不想给这家极品当牛作马。
自己走是没问题,但是得把三房一家都带走,还有那个住在外婆家的妹妹,小妹才五岁,如果留在陈家肯定逃不过磨搓的命运。
再就是离开陈家住哪儿好呢?陈顺是一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与陈家分家肯定分不到房子。
陈家儿子多,孙子也不少,现在的住房就紧巴巴的,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三房的院子呢,陈顺心里跟明镜似的。
如果被赶出去借住哪里好呢?想了好一会,陈顺想到一个地方,是村西头的一个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