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钱明珠,比如韩岳。
这两人不知道是提前商量好的,还是真的心有灵犀,领到的活计都是给红薯苗垄沟,干活的时候还是并排着的,距离上对于男女同志来说算是近的了,而且还有说有笑的,让旁人不得不多想。
如此一来,之前私下里的八卦说道不免就摆到了明面上,大家伙都以为那俩小年轻是在谈对象了,看庆幸估摸着喜事不远了吧。
但当有人调侃着问的时候,出乎众人意料,当事人双双摇头否认,叫人实在瞧不明白。
钱狗那边只顾闷头干活挣工分,对于闺女的婚事一概不提,被人问了也是含糊过去,只道姑娘还小,她娘想多留两年之类的说辞。
大家伙有的信了,有的更为疑惑不解。
乡下本就没什么娱乐活动,屁点大的事都能被众人挂在嘴上说道几天,所以发现了这样的热闹,一众碎嘴的婆娘媳妇子顿时兴趣大增,干着活的功夫也抵挡不住她们八卦的熊熊之火,一面瞧着一面悄悄议论,猜什么的都有,甚至连不少老少爷们都参与进来了。
一时间风言风语在暗地里流传的厉害,并且十分默契地没传到事件中心人物耳朵里去。
毕竟大家伙都是一个村的,私下里碎碎嘴乐呵一下可以,但若是当面给人难堪,那果断会被全村人鄙视责怪的,因为谁知道这种事下一次会不会轮到自家人身上啊,当然得提前防着点。
因此,钱明珠和韩岳那边倒还是平平静静的,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村民们的议论,或许是知道的,但他们不在意,甚至还可能是有意为之。
随着秋种工作的进行,那两人渐渐走近,成为半公开的一对儿。
秋种快要结束的最后一天,钱宝丽下了工和卫斯年一起跑去半山腰采花儿采野果子,回来的时候看见小树林前头站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钱宝丽及时扯住卫斯年,停下来打眼一看,前面正是最近在村里话题度十分之高的两个人物。
钱明珠和韩岳。
只见钱明珠从随身小布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面带羞涩地送给了韩岳。
那东西映着夕阳金光闪闪的煞是好看,钱宝丽眯眼瞧了瞧,发现是一块金手表,貌似很不简单的样子,但是以她的眼光来看,它非常像是后世地摊上几十块钱一只随便选的那种。
这样的情况,要么是钱明珠她自己买的廉价货,要么是被某宝系统给骗了。
前世的某宝就惯爱卖假货,不知道对方身上的某宝系统也是不是如此。
虽说是假货,但那样子看着挺不赖,在这个年代还是能唬一唬没多少见识的人的,譬如韩岳,他就被大金表华丽的外表唬住了,以为心爱姑娘送给他的是真手表,霎时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假做推辞地不接受。
“这东西太珍贵,我不能收。”韩岳推却着,拽着表带子的手却牢牢的没有松上半分。
钱明珠满意于他的品行,淡淡一笑道,“这是我特意想法子给你弄来的,你戴着吧,就当提前送你的生辰礼。”
韩岳神色感动,也没问她一个乡下姑娘家是怎么弄到这样的手表的,又推了一次后就一副真是败给你了的无奈表情收下,当即牢牢地戴到手腕上。
钱宝丽远远看着这一幕,突然有点想笑,但被她死死忍住了,不想叫那两人察觉。
卫斯年却误会了,见她一直在盯着人家手里的那块手表,还以为她也喜欢,突然就在这时候出声说,“那是假的,咱们不稀罕,以后我给你搞一块真的来。”
钱宝丽:“…………”这还有位高手呢。
没想到这家伙也看出是假的了,不愧是她男人,见识不凡,一眼就辨真假。
“咳咳,我看出不对劲了,太华丽了些,不像是真的,我也没想要来着,你不用费心去弄啊。”她连忙解释清楚。
卫斯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陪着她在这里偷窥人家小树林约会。
钱宝丽一边瞧着那边的动静,一边在心里思索开了。
其实她小空间里就有几块真金手表,什么欧米茄、英纳格、罗马、牌、上海牌、天津牌等等各有一块,换着戴一周都戴不完,怎么会稀罕一块假手表呢。
只是可惜目前那些名牌手表还不能拿出来用,不然送卫斯年一只还能当定情信物嘞。
这么想着的功夫,小树林前头的两只野鸳鸯还在亲昵地说着贴心小话,突然就从一边冲出个人,却是女方家长钱狗是也。
“大妮儿,你给了他啥?!”钱狗大喝一声,惊奇在场的两人,顺便还有一阵刚刚归巢的倦鸟。
扑棱棱的响动过后,钱明珠看清楚来人,赶忙推着韩岳离开,后者迅速遮掩着将大金表塞进口袋里,转头撒腿就跑。
钱狗放弃质问闺女,立即去追人。
钱明珠在后面喊着没有给什么,但实在阻拦不及,只好也跟着追上去了。
等他们都离开,钱宝丽带着卫斯年从树林中间的小路上走出来,举目望着远处韩岳被钱狗跟撵狗似的追打着,突然噗地一声哈哈大笑乐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