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铭慢悠悠的回到乌衣巷,听到巷子口人声鼎沸,抬眼望去看见自己家门口站着许多人,他心想:这是要干什么?是来讨债的吗?
“来了,曹铭公子回来了。”曹铭的左邻俏妇人,眼尖嘴快,瞧见曹铭之后,一路小跑过来,那一群人见状,跟着俏妇人蜂拥而来。
曹铭心中不解,这是要做什么,没讨到钱,便要进行人身攻击吗?
“各位,你们这是作甚?”曹铭不停地往后退去,任谁见一群人朝自己围过来,都会感到一丝寒意吧。
“曹铭,听说你要搬家,我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土鸡子,你留在路上吃。”俏妇人将一个小篮篓递向曹铭,时逢乱世,物价高涨,穷苦人家养鸡收的鸡蛋,都不是为了自己吃的,而是拿去换盐巴。俏妇人的篮篓中,至少有二十枚鸡子,能卖一千枚剪边五铢,足足一贯钱。
“这些大饼,是我家婆娘刚烙好的,铭公子你趁热吃。”一名朴实的汉子说道。曹铭隐约记得这名汉子,前任留下残缺记忆中,在曹铭第一次受到暗杀,就是这名汉子把他背到家的。
“这双鞋,是颖丫头托我给你缝制的。”白发苍苍的婆婆在人群的最外围,双手颤巍巍的举着一双靴子。
“我没啥好送的,铭公子这块布你拿着,到兖州之后,做件新衣服。”一名女子身穿麻布直裾,那衣服上补丁摞着补丁。
“还有...”邻居们,非常热情,争先恐后的往曹铭怀中塞东西。老仆见状赶紧去把曹铭怀中的东西接下来,将邻居们送的东西,放到马车中。
曹铭没想到这些左邻右舍,是来给自己送东西的,上一世他生活在繁华的都市,人们下班之后便把自己关在钢筋水泥中,做两三年的邻居,在街上走一个碰面也不认识。
曹铭抽回记忆,目光看向那一张张纯朴的脸庞,泪水润湿了眼眶。严格上来说,曹铭与这些人不相熟,甚至很多人他都不认识,但是这些邻居听到曹铭要搬家,不管物品珍贵与否,都拿出了自家珍藏的物品。
曹铭走到那位白发苍苍的婆婆面前,深深鞠上一躬,目光扫向众人哽咽道:“承蒙大家的厚爱,小子无以回报,大家的情谊,我铭记在心。”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曹铭擦去眼角的泪水,在这乱世中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匡扶汉室,太虚太假,我只愿同胞们不用再受兵戈之祸,不会再遭外族侵略。”
东汉末年分三国,三国之后归于晋,接连不断的战争,使华夏大地人才凋零,千里无鸡鸣,致使胡人长驱直入,肆虐华夏大地一百余年,汉家男儿死于战场,汉家女子被胡人当做两脚羊,那是最黑暗的年代,衣冠南渡,十室九空,五胡乱华,是曹铭心中的痛,他既然来到这个年代,绝不允许五胡乱华发生。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开阳城的一处民宅之内,木制房屋灯盏昏黄,窗纸上映出两个人影,觥筹交错。
“子阳兄,你可要想明白了,你这一走,那朱家势必会将你家祖宅、田地侵占。”头戴黑色纱冠的中年文士道。
徐炎长叹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算我留在这儿,祖宗基业迟早也会被朱家夺去,还不如远离这是非之地,为文向搏一条出人头地之路,背水一战,不破不立!”
徐炎与孙坚乃是旧时,当初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候,徐炎曾在孙坚账下担任谋士,这次避祸南方也是应孙坚之子孙策相邀
“好一个不破不立,也罢,既然子阳已经下定决心,那我在此预祝你们此行一路顺风,预祝文向侄儿早日封侯拜相,光大徐家门楣。”
锦衣文士徐炎举起酒杯道:“借博德兄吉言,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不醉不休。”
“好一个不醉不休!”
话到深处,酒至兴起。沉浸在兄弟之情中的二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房屋外面猫着一名少年,少年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直转,嘴中念念有词:“倒,倒!”
少年粗眉大眼,正是徐盛徐文向,待屋中的两道人影醉酒趴到桌子上。徐盛脸上现出雀跃的神情,他悄悄地来到院墙边,身轻如燕的翻过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我徐文向是天生的骑兵,才不要去南方坐船。”徐盛极其讨厌坐船,他晕船,而且最令徐盛难受的是,他自幼就被叔父徐炎,逼着学习水战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