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飘动,遮挡明月,月色朦胧。
两人对峙,马姓剑士寸步不让。
微风拂过,卷起沙土。
刘清趁着剑士眯眼的瞬间,踏步前行,以扇作剑,直刺。马姓剑士眯眼,一剑斩出,长剑之上有真气流溢,剑刃接触扇骨,削铁如泥,将最外面的扇骨斩断,不过内力不够,无法再斩。
刘清瞳孔放大,脚尖点地,往后飞撤。剑士在刘清后撤的一刻,提剑直劈。剑尖离身体还有一寸,刘清却感到一阵疼痛,拉开一丈距离,低头查看,发现胸口处有一道伤口,鲜血正在外流,没想到真碰上高手了。
刘清心中盘算,已经打出三个扇骨,现在只剩下一个,却有两个对手。眼神转悠间,发现那个小孩走到了不远处的陶元身边,正在用手摸他的脸。
刘清脚尖用力,插入地中,踢出一脚,将沙土踢到空中,阻隔追击,然后对准小孩,打出扇骨,之后转身逃跑,一气呵成。
马姓剑士看到刘清踢出一堆尘土阻拦自己,嗤笑一声,可是当看到扇骨打向的方向,才明白他的险恶用心,止住前奔的身体,可已经来不及跑到小孩身边,只能伸出长剑,截挡扇骨,观察扇骨方向,刚好差之毫厘,只能尽力而为,将内力全部激发。
另外一个剑士也是没有注意孩子,只是在原地观战,认为以师弟的武功绝无失手可能,所以自己并没有将身体调整至战斗状态,也是来不及出手相救。
马姓剑士将真气最大限度的传递到剑尖,可惜心中了然,差了一点,挡不住。
祖震林看着在扇骨和长剑交错的一瞬间,左手手指并拢,放在腰间,悄无声息地打出一道灵气,击飞扇骨。
姓马的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都忘了收回长剑,保持着拿剑姿势。
另外一人没有注意到细节,以为师弟拦住了,也就没有再往小孩的身边冲。
祖震林拉着绿衣小孩,跑到被绑的小孩身边,关心道:“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被绑小孩茫然抬头,望着一脸关切的祖震林,本能地摇摇头,还不知道刚才的凶险,自己差点没命。绿衣小孩疑惑地望了一眼祖震林。
“求求你,救救两位叔叔,他们没事吧?他们没事吧?”被绑小孩摸着陶元的胸口,用沙哑的嗓子急切问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眼睛已经肿成一个桃,这个孩童可能将这辈子的苦难都在这几天经历完了。
在刘清逃跑,师兄弟急切救人时,一道身影从客栈冲出,快若奔雷,拦住刘清,也不废话,重拳打击。刘清躬身前冲,没有想到还有人可以追上自己,全力逃跑,已经停不下身体,只能伸出手掌,挡在身前。
高大追兵无视阻挡的手掌,加大力量,好似拳头都大了一圈,将阻拦的手掌打回,再打到刘清的身上,打中一拳,仍不罢休,又打出三拳,全部打在胸口,将人打飞空中,然后抓住身体,往空中一抛,等待他头朝下栽了下来,还不罢休,补上一脚,踩塌胸口。
刘清莫名其妙被人拦住,一通连击,丢掉性命,毫无还收之力。刘清在弥留之际,都感到有一丝好笑,自己就这么死了,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根本没有看清杀死自己的人,真的有报应吗?谁还没有过做大侠的梦?希望你们能坚持下去。刘清满是血污的脸上浮现笑容,吐血而亡,也不知道最后的笑容是嘲笑自己死得莫名,还是生命最后见到了真的侠士?
祖震林望着杀气腾腾的高大身影,双拳之上还滴血,完全看不出是那个和自己真诚道歉的老人。
陶老人走回客栈,沉声道:“安分守己,斩草除根。”
老人说出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语,祖震林听得奇怪,绿衣小孩握紧了小拳头。
祖震林没有多想,高喊道:“两位大侠快来救人啊,这是要不行了吧?”
姓马的跑过来,伸手搭脉,脸色凝重,从怀中拿出白色瓷瓶,倒出一粒蓝色药丸,喂入嘴中,师兄也是如此。
“叔叔,他们没事了吧?”被绑小孩眼中充满希冀,问道。
“听天由命。”姓马的冷傲道,也不管小孩是不是明白。
姓马的叫伙计将陶氏兄弟抬进客栈,望着地上的尸体,思考要不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出来的黑脸伙计看出客人的想法,笑道:“请放心,我们会埋了他们的。”看来这个小店也是历经沧桑,伙计们已经知道怎么处理死尸,不是他们有多好心,而是为了生意,总不能客栈外倒着一排尸体吧?不过更是为了钱财,这些尸首上可是带着不少银两。
黑脸伙计交代人将伤者抬入房中,自己则带人兴冲冲地人入土去了。
“大侠,你真厉害,他们两人都没有打过的人,让你两三下打跑了,尤其是最后一下,你都能反应过来,拦住,太了不起了,可是我好像看到你的剑没有碰到扇骨啊,为什么能拦住?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以气御物吧?”祖震林兴奋问道,满脸的崇拜。
姓马的脸色依旧高冷,不过嘴角已经翘起,摆了摆手,“这没什么,只是些微末本事,不值一提。”
“大侠,你太谦虚了,你让我看到了真正的侠义之士,武功高强,虚怀如谷,令人钦佩。”
姓马的都快要维持不住自己大侠的风范了,再次摆了摆手,和师兄走回客栈。
白云散去,月光再次皎洁。
客栈外,现在只剩下祖震林和两个小孩。
绿衣小孩鄙视道:“马屁精。”
祖震林没有在意,蹲下身子,拉住被绑小孩的双手,手掌冰冷,还没有缓过来。
“吃饭了吗?要不要吃饭?”祖震林轻声问道,小孩子突遭大难,就算有饭吃,恐怕也吃不下去吧?那三个人吃完饭时,也没见让人送饭。